都会在床上乱爬了, 一行人终于到了云南。
云南是个非常美的地方, 四处都是鲜花,天很蓝, 水也蓝,日子宁静得很。
令言从未想过,会对一个地方一见钟情。
陆吟朝带着令言亲自四处去看房子,最终买下了一处院子。
这院子花光了他们的积蓄,但还好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院子最里头是四间房子并排,侧面总共三间屋子,一间厨房,另外两间,一间给碧羽瑞琴住,一间当做书房。
不算特别大的院子,但也住的很舒服了。
陆吟朝日常教安哥儿跟素素读书,但心里想着如今他们远在云南,又都化名又陈,应当也没有人认得出来,便打算开一家学堂,专门教孩子念书。
内陆学问很好的人,很少有来云南这个地方的,陆吟朝的学堂也是当地急缺的了。
学堂开设没几日就十来个学生报名,陆吟朝怕应付不过来,便截止了报名。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一年过去了,他们又攒了些银子,日子很是滋润。
这一日安哥儿忽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令言摸摸他的头:“不是跟你的小伙伴出去玩了么?怎么不高兴?”
“大头他爹要去打仗了,大头她娘就不让大头出来玩了。”
陆吟朝原本在看书,听到这话,忽然就问:“哪里打仗?”
安哥儿挠头:“似乎是说北疆那边呢,很远很远的。”
陆吟朝的手忽然握紧了书。
他当初就知道,六皇子是非常觊觎北疆那块地的,一直以来都想收为国土,但北疆之人骁勇善战,根本不是内陆之人轻易可以攻占的。
北疆物产丰富,北疆人擅铁骑,若是轻易攻打,只怕得不偿失。
但如今自己早已远离朝政,这些事情自然是管不着的。
云南距离北疆十分之远,但打仗的消息还是时不时地传来。
令言用攒着的银子开了家熟食店,专门卖馒头和包子,因为手艺独特,生意倒是好得很。
人来人往的顾客,偶尔有人说起京城的事情,令言也能听上一嘴。
“据说北疆那边打了败仗,皇上要四处征收粮饷了。”
“不会吧?打仗打败了,就要搜刮民脂民膏?”
“嘘,你小点声,我听说皇上底下的大臣没有人愿意去北疆打,皇上砍了好几个人的脑袋,唉,真是惨啊。”
令言静静地听着,既然事情都传到了云南,不知道忠勇侯府跟陈家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六皇子这人当初之所以敢把陆吟朝赶出京城,就证明他骨子里不过是与他父皇,他死去的皇兄等人都是一样的,固执,贪婪,只是掩饰得比其他人更好一些,能力也更强一些。
但如今成了这样,若是六皇子执意打下去,只怕朝野动荡。
想到父亲陈启中向来喜欢直言,说不定会在这件事上劝阻皇上,到那时万一陈家出事了可怎么办?
先前有陆吟朝在京城,出事了还有陆吟朝顶着,陆吟朝好歹比陈启中要圆滑一些,可如今没有人护着陈启中了,就他那个性子,也是脑袋一掉碗大的疤,丝毫不知道惜命的。
令言自然不敢联系京城的人,但一想到父母不知道如何了,她就担心地慌。
云南到京城大约也要两个月的路了,若是托人带信,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回应。
她思索再三,决定就不亲自寄信给陈家了,但也要托人去打听一番,如今京城都是什么境况。
令言拖的人是去京城做生意的,毫不费力地就打听到了忠勇侯府和陈家的消息。
“忠勇侯府赵侯爷倒是个明哲保身之人,没敢向皇上进言什么,陈大人力谏皇上休战,被皇上打入天牢,似乎眼下危在旦夕,听闻陈府也出了变故,陈家少爷的媳妇难产死了,陈启中的夫人自杀未遂,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唉,陈家,可很惨哪……估摸着这陈大人也要死在牢里了……”
令言浑身发冷,她没有想到事情果然成了这样子。
也是,按照父亲那个性子,怎么能做到不管那些事情呢?
但如今自己想管,似乎也没有理由和方法了,他们远在云南,如何还能再回去?
就算再回去,也是自投罗网罢了!
令言虽然心里十分担心,但却并未在陆吟朝跟前表现出什么,她知道,如今陆吟朝也不容易。
关于市面上流传的那些话,其实陆吟朝比令言消息更灵通。
他知道,六皇子原本就是个野心非常大的人,先前尚未登基之时就曾流露过要拿下北疆的念头,如今成了皇上,更是为所欲为。
他早已打算不管天下之事,更不会对令言食言,当然不会再去想如何改变这些。
只是这几日他还是察觉了令言的不对劲。
她常常呆呆地看着康儿,不言不语的,康儿早已会喊爹娘,但对着令言喊娘,令言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