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闹起来。”
“段四虽不成器,但对敬妃娘娘是爱护至极的,这几日闹出来的事满上京都传开了。”石悉往金盘里撂下一把瓜子皮,含笑说道。
她今日被虞令绯寻来说话,免不得提起上京的热闹事,近来最热闹的便是段家的乐子了,“段四夫人也是个鱼死网破的性儿,她这辈子没了指望,就也不让段家好过,她虽没什么本事空有脾气,却是段家人,把段家的底子往外抖落了不少呢。”
“你三婶母最近脾气变了不少,平和了些,还与我说那段四挑拨过咱们府的家事。”顾氏也道,“眼下她可是没这心思了。”
虞令绯轻摇罗扇,乌鬓上的双凤钗振翅欲飞,尽显灵气,此时她歪了歪头,钗上的水滴样儿的玉坠子便发出轻灵的声响,动听的紧。
“段家的事自不是咱们该管的。”她只说这一句,两人便懂了她意思。
段家从内部分离崩析,皇上想必是最乐见其成的了。
石悉看着虞令绯日益妩媚、无尽风流的模样,心中也是感叹,她得娘娘看重,入宫次数不少,却每次来都觉娘娘风采更盛,竟无尽头般,这满宫的光华锦绣都尽汇于景阳宫,遍地生晕。
石悉换了个话头:“近日倒还有个事儿,我的一个妯娌和长乐侯府沾亲带故,前些时候过去做客,听长乐侯府的侯夫人说起府里终于要添桩喜事了,结果她连礼都备好了,不见好事的帖子,一打听才知长乐侯府的大公子纳了个贱妾。”
“气得我那妯娌连声道长乐侯府不懂规矩,要是贵妾便罢了,一个贱妾还拿出来说道。她嘴皮子厉害,这点芝麻大的事都被她传了个遍,长乐侯府近日出门在外都避着人走呢。”
虞令绯愣了一愣。
按时日推算,这时能做许英阙妾的只有那一位。
可这次自己并未干涉长乐侯府之事,为何盈娘竟从能呛声正妻的贵妾变成了毫无未来可期的贱妾?
这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让虞令绯小小讶异了下,随即轻轻一笑带过。
说到底是别人的事了,而现在即便盈娘做了贵妾哪怕是正妻又如何,与自己也是云泥之别。
早已不必放在眼中。
此时虞令绯又咂摸出了点入了宫的好处,想起那个庇护自己的男子,眸中尽是温情。
“臣命人隐匿在叶府看守,发觉些许端倪,叶子虚与上京叶家嫡系来往很是隐秘,互通书信,未免打草惊蛇,臣潜入叶府密室,只取了部分旧信来。”
封刃言毕,将几封书信搁至太监举到面前的漆盘中,呈交给了皇上。
燕澜伸手取来,那书信说是旧信,却鲜少有翻阅痕迹,除却微微泛黄外完好如新。
燕澜抽出信笺,一双厉眼扫阅过去,果真是满纸罪行,除却各种互做遮掩、拉帮结派之事外,有一封更是提及了魏人王庭与安远将军台征的对话,两人语气熟稔,且对对方极为推崇。
“叶子虚此人,不知该夸他大胆还是谨慎了,倒给朕省了不少功夫。”燕澜将信往桌上一撂,哼笑道。
叶子虚为台征所用,为防台征卸磨杀驴,以叶子虚的心计,果真备下了后手,才有了封刃的“不负圣望”。
“既有物证,直接动手吧。”燕澜微阖着眼,淡声吩咐道,“由你亲自带人去冷州颁旨,安定将军松成礼暂掌冷州兵权,收押台征、叶子虚,抗旨不遵者,斩。”
“谨遵圣命。”封刃领命而去,即便是这个素来沉稳的中年人,此时此刻也不禁心潮澎湃。
他并非是登基后才跟随燕澜的,作为潜邸旧人,也是燕澜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他深知皇上在台征这个心腹大患上花的心力。
现下终于露出了马脚,得以收网,封刃握紧了拳大步离去,发誓定要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
燕澜安排完最紧要的事后,合着眼待了会儿,他很早前就知自己必将铲除台征此人,在力量不足被此人威胁时,他也曾幻想过来日扬眉吐气的快意。
可真的发生后,他才明了,昨日对他如鲠在喉的事,在今日便如案上浮灰,轻轻一扫便散在了空中。
而他如今满心都是另一人,另一事,那些造就了他的苦难已不能再影响他分毫。
小昀子如今得了燕澜吩咐,每日就只管着传贵妃娘娘那的话儿给皇上听,在景阳宫他嘴讨喜,在皇上这贵妃娘娘讨喜,正是个极滋润的差事。
见封刃出来,小昀子忙进来回话:“回皇上,您让御膳房研究的几样子新奇菜,贵妃娘娘只喜欢一道叫五香仔鸽的。”
“赏那厨子,让他照着口味多琢磨。”燕澜吩咐。
“欸!”近几日宫里就数御膳房得的赏赐多,近来暑热,贵妃娘娘胃口不大好,还吐了几次,皇上就下了口谕,御膳房但凡做出来对贵妃口味的新奇菜式,必有赏赐。
如今御膳房哪个不是埋头研究着,好几个原本只能打下手的厨子现如今都一步登天了!谁不眼热!
现在阖宫都知道,能让贵妃娘娘感兴趣了、多看一眼、多用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