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门,倒是大媳妇还常提起你呢,都盼着你来呢!”
这话极给面子,娄氏心中满意,面上的笑就更亲热了,张口就要再说点什么,就听一个悠闲的声儿传来:
“许夫人出来带着的这个很是面生啊,瞧着打扮不像丫鬟,怎么丫鬟做派似的。”
这话刻薄的紧,杭风盈虽然拘谨了些,但教养气度在身,也称得上一句小家碧玉,和丫鬟还是有区别的。
一时间花厅不少夫人都是面色各异。
说话的正是有名的刻薄性儿,娄氏的亲近手帕交都未在场,也就无人敢为长乐侯夫人顶上去,娄氏只能忍下气,挂笑道:
“不是伺候的丫鬟,是房里伺候的。”贵妾还能称句小夫人,带个贱妾出来到底拿不出手,此时娄氏也只能匆匆带过,找补道,
“这孩子自幼跟着父亲饱读诗书,可赶巧了,我近日才知她与府上三夫人有旧,经年未见,也就带她出来走一趟。”
“噢——房里伺候的。”那夫人似笑未笑地看了眼杭风盈,“不就比丫鬟好上一丝吗,你也带得出来。”
说着,捏着帕子掩了掩口鼻,仿佛看到什么腌臜物般。
娄氏恼恨她做派,但匆匆一瞥间看到几个重规矩的公侯家的老夫人已经面露不愉了,也知自己为争一口气,这步棋走得有些仓促。
娄氏进退两难,杭风盈掐了掐手心,稳稳上前,朝着那夫人行礼,不卑不亢道:
“见过夫人。我虽不才,也知言人不善,如后患何。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若是为了我而让夫人受了旁人非议,我心下属实难安。”
杭风盈行礼端正,语气和缓舒意,耳闻者如沐春风。
言辞间更有孔孟之道,倒与娄氏所说的“饱读诗书”不谋而合,虽说在场的正妻仍是看不上一个妾,但得知这个妾品貌没那么不堪后对她的印象也就好上了几分。
那个出口针对娄氏的夫人能在上京圈子里混开自然也不是个蠢物,她眸色阴沉,却未再说什么,只皮笑肉不笑道:“这嘴儿伶俐,怪不得让你家夫人带了你来。”
相对的,杭风盈起身后便扶着娄氏的臂膀恭敬伺候,更显她治家有方,娄氏神采好上不少,掩唇一笑道:“这孩子自来孝顺,冲动了些,让各位见笑了。”
话语间的意思便是杭风盈是见长辈被欺辱才上前说话的,小小地膈应了对家一把。
女人言辞间的争锋便是一毫一厘争出来的。
有不少夫人都捏起了瓜子儿看好戏,正等着戏唱下去,就听一个大嗓门来了:“哎呀呀,人都来这么齐了,母亲,我是不是来迟了?”
正是意气风发的冯氏,今日她作为东道主没少受吹捧,春风得意的紧,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老夫人瞪她一眼:“不好好招待客人,跑哪儿躲闲去了?”
冯氏笑道:“镇国公老夫人有些不爽快,媳妇儿怕老夫人难受,特特安排着歇歇脚,才安顿好就来陪客了。”
老夫人也不是真说她,不过是对这个媳妇说教惯了,此时面上顺势和缓了些,淡淡道:“来得正好,这正有故人寻你呢。”
老夫人多老辣的眼,方才冷眼看着宾客闹了一场,对那个拿自家做筏子的妾室是记在了心里的,此时就跟冯氏说了出来。
她语气乏淡,冯氏在婆婆跟前伺候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事的模样,当下心头警觉,笑道:“哟,是谁呀?”
说着环顾了一场,见在场的夫人都是打过照面的,心里疑惑,就见妯娌的娘家嫂子、长乐侯夫人道:“虞三夫人。”
娄氏牵起了杭风盈的手,道:“瞧,我家这个说跟你相识呢,她母亲是幼时教过你琴艺的女夫子,日子久远,我看呀你怕是不记得了。”
娄氏说话自来给自己留三分余地,此次也不例外,都给冯氏找好忘记的理由了,免得被拒了自己面上难看。
冯氏看了看身后的女子,那女子目带亲近,面容婉然地看向自己,抿唇笑道:“冯姐姐,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这脸是有点熟悉,冯氏一下子还没想起来是谁,但见这做派这语气,立刻想起了幼时恨得牙痒痒的女伴。
事事比自己强,还在母亲面前做好人样,没少让母亲嫌弃自己,还拿着自己的借口去书房勾缠家中的长兄,学那红袖添香的做派。
也就是她小动作太多被发现了,夫子才被客气请离了府上,出于面子上没人告诉他们缘由,杭风盈怕还不知道自己看清她的面目了呢。
冯氏思及此,还有婆母的暗示,如何行事立刻明晰了起来。
冯氏打量了她两眼,道:“想是想起来了,是教琴的那位夫子?”
杭风盈笑意浓了两分,温声道:“正是家母。”
冯氏转而对老夫人道:“嗨呀,您是知道儿媳妇的,那劳什子琴我哪耐心弹啊,没点意思。”
杭风盈面上一白。
“幼时家母对我期望大着呢!那各式各样的夫子请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