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边道别。
宋衍嘱咐她,“我给你的那几道策题你记得好好写。”
萧挽澜点头应了,盯着宋衍脸上的开路将军面具说:“先生,你考科举的时候会紧张吗?我现在已经开始紧张了。”
眼瞅着开春就要考试了,她想起来就紧张。
女试不比科举,因着应试人数少,并不像科举那样复杂。像宋衍可都是经历了院试、乡试、会试、殿试的人,考得多了,应该就没她这么紧张了。
宋衍想了想当年自己考科举的时候,那时候年少气盛,多少还是有些自负的,倒是不觉得紧张。再加上他从院试到殿试没有半分阻碍。
可看着萧挽澜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他微微笑了笑,就说:“怎么会不紧张呢?我前两天晚上都没睡好觉。一切顺其自然,你先做好我让你做的事。”
萧挽澜根本不知道宋衍这话只是安慰她,听宋衍这样说就立刻觉得有几分感同身受来。
原来宋衍也会紧张啊。
不过她实在是不能想象宋衍睡不着会是什么样。
……
回去的时候,游灯的行人还未散,崇仁坊那里还是十分热闹。
萧挽澜被护卫们簇拥着往停马车的地方走,没想到却在一家酒馆门口遇见了正从酒馆里面走出来的严青和他带过来的那两个护卫。
严青看见到萧挽澜立刻上前来行了个礼。
萧挽澜看了眼酒馆,皱着眉问:“德伦郡主在里面?”
严青点头,神色有些古怪道:“裴大人也在。”
付淑月和裴卿难不成在酒楼喝酒?
萧挽澜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你们怎么出来了?”
严青咳了一声道:“是裴大人让我们先出来的。德伦郡主喝醉了,刚刚一直在耍酒疯。”
萧挽澜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追问道:“只是耍酒疯?”
严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卑职在门外,也没具体看到。不过后来德伦郡主哭的时候,裴大人就让我们下来了。”
萧挽澜看他脸色涨的通红,心里就是一沉。她让其余人在外面等着,就领着严青进了酒楼。
这间酒楼在长安也颇有名声,又在崇德坊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达官显贵才会来这吃酒找乐子。
严青说付淑月和裴卿在三楼雅间,萧挽澜进了门就直接上了楼。
只是两人还没上二楼,迎面就撞上了一群刚散了席从二楼雅间出来,准备下楼的人。
被人簇拥着的那个人,居然还是顾疏。
这间酒楼的规模并不算小,楼梯也足以容得四人并行。
可和顾疏这样一上一下站着,萧挽澜却觉得这楼梯造的太过狭小了些。
顾疏身边跟着的都是朝中当差的,自然也认识萧挽澜,纷纷抬手朝她行礼。
只不过众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精彩,大抵都是想到了顾疏和萧挽澜两人如今尴尬的关系。
萧挽澜想到付淑月说的话,顾疏如今确实是春风得意的。
她很快从顾疏身上收回目光,越过他继续上楼。
没想到才走了几步,顾疏就跟了上来。
他语气像是极为克制,“你一个女子大晚上来酒馆做什么?宋衍刚刚不是跟着你吗?”
刚才他从东市那边过来,分明看见了萧挽澜和宋衍在一起。
她们俩果真在一起了,居然在元宵节一起赏灯。
顾疏看着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就觉得刺目。
本以为两人之间没了那桩婚约,自己才是解脱的那一个。可事到如今,顾疏却觉得,萧挽澜倒是比自己自在潇洒多了,甚至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萧挽澜听到顾疏的质问,只当没听见,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她现在都能闻到顾疏身上的酒气,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她不想和一个喝醉酒的人浪费时间。
更何况还不知道付淑月发生了什么事。
顾疏没想到萧挽澜连和自己说句话都欠奉。
这不是萧挽澜第一次这样忽视他了。可以前,她好歹还能同自己说话的。
凭什么她现在能过得这样洒脱,全然这样无视他,而他自己却过得这样压抑。
上次在崇德门萧挽澜甚至算计他……
如今他查办了蒋丞禄的案子,很多人都同他道贺,甚至是父亲都以为他这是想开了,上进了。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案子,他要做给萧挽澜看。
她不敢让宋衍接的案子,他偏偏要办得漂漂亮亮,好让她刮目相看。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顾疏觉得自己此刻出奇的愤怒,其实刚才看到她和宋衍的时候,他就在忍耐了。
“萧挽澜!”
顾疏低喝了一声,一个健步上去,就轻而易举挡住了萧挽澜的去路。
他垂眸看着她道:“我把蒋丞禄给办了。”
萧挽澜真的觉得顾疏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