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了理由的,这时候忙解释说:“听闻苏太师擅《春秋》,表哥师从于他,是以我有几个问题想过来请教。”
宋衍垂眸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徐渊便将自己不理解之处同他说了。其实四书五经里《春秋》与《易经》最为晦涩难读,他确实是有几处不明白。
宋衍听了之后似笑非笑道:“说《春秋》,我倒是不见得比你父亲说的通透。你过来问我,倒有些舍近求远了。”
徐渊觉得宋衍仿佛能窥视到自己心中所想一般,背上冒了一层的冷汗。
宋衍见徐渊垂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也不再与他废话,将他那几个问题都一一回答了,最后才说:“你日后若是要来找我,就在明间等着,我不喜欢有人随意出入我的书房。”
那萧淮呢?
徐渊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萧淮显然并不算“有人”之列。
宋衍这样说的显然是不想他同萧淮见面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果真没有师徒那样简单。
萧淮生的那副模样……哪个男人会坐怀不乱呢?
徐渊不禁又想起萧淮那张足以让人惊艳的面庞,或许他俩或许在这书房也行过男女之事……甚至在刚才自己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徐渊顿时觉得胸口一阵窒闷。
他们二人以师徒之名却行龌龊之事,那个萧淮也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女子罢了,和勾栏院里那些妓子有何不同?
……以后这种地方他自然是不会再来了。
徐渊心头冷笑,油然升起了几分鄙薄,对宋衍应了声是,就拱手向他告辞了。
宋衍见徐渊脸上一闪而过的鄙夷,自然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徐渊觉得他同萧挽澜有首尾,他根本就不在意。他也不怕别人知道的,他确实是想要得到萧挽澜。
而且自己心底那些心思,估计要比徐渊能想到的更龌龊百倍。
……
萧挽澜被宋衍打发去了西厢房,等了没一会就觉得心焦。
也不知道宋衍和徐渊说什么,能说这么久。
容夏看她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说:“公主,您先坐着喝杯茶吧。”
萧挽澜哪有心思喝茶,刚才宋衍明显在生气,看他同徐渊说话的样子,她就有些担心自己。
她今天来哪是哄他高兴啊,甚至觉得自己这是往枪口上撞。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徐渊离开,萧挽澜却有些不敢去找宋衍了。
因为徐渊出来的时候,那张脸别提多难看,比活吞只蟑螂好不到哪去。
她站在门边磨蹭了好一会,才领着容夏去了书房。
一进门就宋衍坐在圈椅上喝着茶,神色从容,倒是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萧挽澜心里拿捏不准他的想法,惴惴的喊了句“先生”。
宋衍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道:“过来。”
萧挽澜依言过去。
宋衍的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你既然要在大理寺任职,律法自然要熟记于心,这本《大雍刑典》你先拿过去看看罢。”
完全是一副先生的口吻。
萧挽澜听他这样说才注意到他案上那一本足以能砸死人的《大雍刑典》。
原来今天宋衍喊她来是为了这个啊。
她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萧挽澜只得将厚厚的《大雍刑典》抱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原本还想这次过来同宋衍剖白心意,可没想过是现在这个状况,看着刑典上密密麻麻的字,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宋衍大概是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看着她道:“不想看?”
萧挽澜闻言却没有看宋衍的脸,目光只是落在他握着茶盏的手指,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分明是宋衍先撩拨的她,让她心慌意乱,寝食难安。
可为什么他现在却能这样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居然还能端着先生的架子来教训她!
萧挽澜突然就觉得委屈极了。她无意识的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就该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要撕碎宋衍脸上的镇定才好。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看容夏,就沉声吩咐她道:“容夏,你先出去。”
容夏看她面带愠色地盯着宋衍,像极了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不免就有些踟蹰,担忧地喊了一声“公主”。
萧挽澜语气却更沉了一分,“出去,把门关上,不准任何人靠近。”
容夏听她这样说,也不敢再耽搁,只得依言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宋衍和萧挽澜两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挽澜看着宋衍道:“先生这是生我气吗?”
宋衍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才淡淡道:“没有。”
刚才他是不悦徐渊见她,但那并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