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贤妃自尽就在赵家和王陵甫倒台之时。她父亲沈旷虽说也是王陵甫的党羽,之后却并没有被发落,这其中应当有着贤妃这一层缘由在。
难道是她以死给她父亲求情?
这也不是不可能。
萧挽澜正想的入神,马车渐渐就停了下来,原来是公主府已经到了。
宋衍带她下了马车,送她进门之后,却没有跟着进去。
“我今天还要去见苏太师,你先回房休息一下。”
他要去见自己的老师,恐怕还有事情相商。
萧挽澜总不能拦着,嘱咐他办完事早些回来,就听话地领着容夏进了公主府。
宋衍看她的身影转过前院看不见了,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这一日恰逢休沐,苏检就在府上。
不过听闻宋衍前来拜见,他倒是有些吃惊。
毕竟宋衍刚成亲,怎么就往他这边跑。
让人请了宋衍去花厅,苏检也就领着几个随从赶去了花厅。
宋衍被人请到了花厅,一进门就看见苏检端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他如今虽然是驸马了,但这时候还是上前几步,端端正正给苏检抬手行了个礼,依旧喊“老师”。
苏检放下茶盏,亲自过来扶了它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才笑着问:“你和公主新婚,当是最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今天过来了?”
宋衍笑了笑,说:“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和老师相商,您可别打趣我啦。”
“我说的可是实话。”苏检一脸的正经,唇角的笑容却不减。
等人给宋衍奉茶上来,他才有说:“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说来听听。”
宋衍看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亲信,便说:“老师可否先屏退左右?”
苏检看他这样谨慎,暗道难道真是什么大事?
他神色也严肃起来,打了个手势让众人都退下,有吩咐他们,“你们带人在外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那两人领命,匆匆就退下了。
宋衍这才说:“我今日来,是要给老师献策的。”
苏检看着他道:“你说说看。”
过来时萧挽澜说让他早些回去,宋衍说话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皇上一向极为尊敬老师,他想要立公主为储的事,他应当与您商谈过吧。”
苏检略点了下头,这件事萧逐月确实是和他说过,他当时心底其实是不赞成的,可看萧逐月是打定了心思一般,也就托词说事关体大,还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宋衍继续道:“借着这事,学生想了一个办法,扳倒王陵甫,甚至可要将其党羽也一网打尽。只是需要老师费点功夫了。”
苏检闻言精神一振,当即道:“是什么办法?”
宋衍就说:“我需要您,在王陵甫等人面前一力支持公主成为皇储。甚至要让王陵甫认为,这事是您与皇上共同议定的,是您出了主意。其实从蒋丞禄被抓,可以看出皇上是已经动了削弱王陵甫的念头,要不然顾疏真的能这样容易将蒋丞禄给办了?只是目前,皇上还能忍得下王陵甫。”
“可是王陵甫要是知道您支持公主成为皇储,甚至给皇上出谋划策促成此事,他会怎么想?我如今是驸马,有是您的学生,一旦公主成为皇储,甚至日后的女帝,他会什么都不做吗?这在他看来无异于坐以待毙,他一定会竭力阻止这事。”
苏检对宋衍的话极为赞同,可是要他一力支持长公主为皇储……他不能判断这是不是宋衍的私心了。
毕竟他现在是驸马,长公主要是成为皇储,那宋衍日后的地位更是非同一般。
他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道:“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办,然后呢?”
纵然苏检再如何不动声色,可宋衍那还不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说:“到时候他一定会上疏,甚至联合自己党派的大臣一道阻止此事。只要越多人阻止,想要扳倒他就越容易。他不知道,自己反对的其实不是你我,而是皇上。为官最忌讳的便是为皇上忌惮,权柄盖主,到时候皇上还能容得下他吗?”
顿了一顿,宋衍又接着说:“这期间,我弄几个他手底下好收拾的人,也不用多大的官,只要让他觉得我已经准备对他动手了。他就更见不得公主坐上皇储的位置,谁知道哪一天下狱的那个就是他了。他定然跟坐不住的。我就多添点柴,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要不是想着这个计谋是宋衍为了自己的私心定下的,苏检就差没有抚掌叫好了。
这简直是绝妙的计策,就算王陵甫老奸巨猾,也装腔作势支持长公主为皇储,那日后长公主大权在握,要收拾他,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陵甫怎么选都是错,反倒是出面阻止还有一线生机。但那也只是他认为的生机罢了。
而这其中无论王陵甫怎么做都得利得人除了长公主,那就是她的驸马宋衍了。
这两人如今是夫妻,可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检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