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
衡候人说道:“不管香灰能不能治病,只要是不能害人的就成了。至于香灰是不是真的能害人的,传御医来一来问一问便知晓了。”
如今的太医院可是从里到外都被清理了一遍的,从前皇帝的人一个都没剩,衡候人用得极放心。
新任的太医院院使,正是从前被衡候人安插在太医院给御医打下手的小医官。
新院使来后断定碗中的末末的确是香灰,还觑着衡候人的意思说了香灰害不了人的话。
张氏虽听进去了,但还是拿着桑柔的险恶用心做文章,逼着衡候人惩戒桑柔。
若没太上皇说的“家事不宁,何以国事”的话,衡候人为了大哥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可今日这一场,桑柔的确是再难逃罪责的,衡候人只能罚桑柔脱簪赤足,后院佛堂里为张氏祈福了。
虽然桑柔她自己也脱簪素服赤足地闹过,可若是被罚的又是另一说了。
女子的脚并非寻常,是不能轻易裸露的,攸关清誉和性命。
所以桑柔这回受罚,可不算轻了。
生母受罚,大哥儿只当是自己没学好,没说清香灰的用处,才让生母吃罪了。
再回王府时,大哥儿就先问了虞褰棠香灰治病的事。
虞褰棠在种茉莉花,正好用到香灰施肥,便捻了一点在指腹上,回忆着说道:“香灰的滤液酸碱度大概在八,其主要成分是草酸钙、钾盐和钙盐,种草栽花用了是再合适不过的。
若是胃脘疼痛犯了,手上又没别的药,吃一点香灰是能中和胃酸缓解疼痛的。在边远蛮荒缺医少药之地,赋予佛前供奉过被佛祖赐福等的意义,带点心理暗示了,香灰也的确能当一味安慰剂使。”
大哥儿虽然听懂的没多少,但他很努力地把虞褰棠的话一字一句的死记硬背了。
衡候人就站他们身后,背着手静静听了一会子知道又要回宫了,只因太上皇要将皇帝送往西苑宫将养的事,与当初拥立皇帝登基的世家在朝中闹得越发的不可开交了。
衡候人是再清楚不过了的,太上皇因被幽禁的心结,怎么都看不开了,非要皇帝也要遭受一回他这些年所受的罪了。
衡候人也不是没劝过太上皇,说皇帝病重,已是将死之人了,刻薄于他只会坏了太上皇的圣名。
太上皇虽有迟疑,到底还没能彻底放下,衡候人只能回宫再劝。
想到里外的一团糟,衡候人除了尽力解决也别无他法了,唯有到荣德堂来,还能松散松散了,所以他回头又看了看茉莉花丛中的虞褰棠和大哥儿,微笑着进了密道回宫了。
可不待衡候人劝好太上皇,皇帝却这时候驾崩了。
太上皇再不听劝阻,当场下旨皇帝丧仪以亲王礼而祭之,并只能葬于王陵,复其王号——茂。
敕谕一下,无可更改,衡候人也没法子了,只盼太上皇出了这口气便能好了。
然曾经拥立皇帝的世家却紧抓太上皇此举了,京中一时多少传言的。
皆云皇帝是知道太上皇要圈禁他在西苑宫,一时不堪受辱,气急身亡的,可见太上皇的心胸狭隘,不仁不义,刻薄无情。
因此当年太上皇盘龙堡一役被俘的功过,也被人评说了起来。
这可是太上皇如今最听不得之事,可知太上皇心里的恼怒,自然就下旨彻查了。
而那些曾经拥立皇帝的世家,正是背后的推手。
太上皇是恨不得将这些世家先杀而后快。
太上皇这样的雷霆之怒,朝中无人敢劝,唯有衡候人在太极宫前长跪劝谏,这才让太上皇按耐住了火气 并将调控舆论和处置那些世家等事宜,都交给了衡候人。
所以虞褰棠再见衡候人时,他便跛了脚,额头更是青紫一片。
领着大哥儿从药房回来的虞褰棠,看见这副凄惨模样的衡候人,她只说了一句,“太子爷是不是走错地了?太医院在宫里。”
衡候人说道:“那些个庸医我信不过,还是虞妹妹给我治治吧。”
虞褰棠道:“都知道的,妾只会用毒。太子爷当真要妾下毒?”
老早就跑过去给衡候人“呼呼,痛痛飞”的大哥儿听了,说道:“沈阳,父王这痛痛要……要……要……”
“要什么?慢慢想别着急。”衡候人缓声道。
大哥儿用力地回想,就见他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要活血化瘀。”
虞褰棠过来秃噜了一把大哥儿的光头,说道:“总算没白教。”
大哥儿倒腾着小短腿去药房拿了药,又“噔噔噔”地跑回来,给他爹上药了。
衡候人心中大尉,对虞褰棠说道:“京中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让诚国公避着些。”
虞褰棠脸上凝了凝,说道:“谢太子告知。”
这日之后,诚国公突然就抱病告假在家了。
而京中不利于太上皇的舆论,在另一则朝廷大员贪污腐败,草菅人命而被查处的消息所取代,而那些得了巨贪孝敬的世家,在衡候人先发制人的雷霆手段只下,被逐一查抄了,无一幸免。
一时坊间,无不称颂太上皇的吏治。
如此大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