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又大了些,衡候人赶紧吩咐人取来纸张和浆糊。
佘守义一听,又劝说道:“这风筝什么时候修补都容易,太子爷又何必着急在这养病的一时。等到太子爷病愈了,别说修补个风筝,就是多少好看的风筝都做得来。”
衡候人摇头道:“别的都比不得这一个。”
胡前程端着纸张浆糊进来,衡候人亲手刷的浆糊,又亲手小心贴上,竭尽所能地让风筝的破口处还原如初。
之后,这风筝就成了惇本殿里,最要紧的摆件。
起初打扫惇本殿的内侍不知道,抹布的水不小心飞溅了上去,润出好些难以清除的浅淡污渍。
那个内侍当日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从那日起,就再没人不知道那个风筝的要紧了。
王语贞和黄良媛等东宫后宅的妃嫔们知道了,也没有不去避讳的。
黄良媛避讳之余也以为是机会,千方百计地熬了十来日,调出了和风筝色差极小的颜色,献给衡候人修补被污染之处。
黄良媛此举是剑指良娣之位,只因她觉得如今她是没有什么是和王语贞比不得了的。
王语贞虽有一儿一女在手,可说到底起作用的不过是那个哥儿。
她黄良媛也是有儿子的人,且以受宠的程度看,她是比王语贞在衡候人面前说得上话的。
因此在调研好颜色献给衡候人,在衡候人高兴之时,她有意无意地说起了一件儿女之事,“二皇孙和三皇孙年纪相当,玩得极好,就是总问些奇怪的话,逗人发笑。”
二皇孙正是黄良媛的儿子,三皇孙自然就是王语贞的儿子。
还有个苏承徽,不过她得的是女儿。
风筝恢复如初,衡候人心情大好,便也说道:“二皇孙又为难你什么了?”
黄良媛说道:“二皇孙说他是三皇孙的哥哥,都是弟弟先给他见的礼,而妾是他的生母,也理应等弟弟的生母先见了礼再还礼的。”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回
说到这儿,黄良媛还故意顿了顿,看一眼衡候人的脸上,才又接着说道:“妾便笑说,‘你虽是三皇孙的哥哥,妾却是王良娣的妹妹,自然要给王良娣行礼的。’一听这话,这小子就数不清辈数来了,直说大人的事可真难安排出个先后。太子爷你说这孩子好笑不好笑。”
衡候人一心都在风筝上,便没多想黄良媛的话,一边给风筝涂抹颜色,一边说道:“这孩子倒是越发的口齿伶俐了,大哥儿都比不上他的。”
黄良媛一听便听了出来,衡候人没把她的话放心上,但她更深知此事并非一蹴而就的,所以她越发按耐了下来。
王语贞也正好这时过来了。
与黄良媛相比,衡候人待王语贞就是明显的冷淡了。
若非三皇孙也跟着王语贞来了,指不定还见不到衡候人的。
待从悙本殿出来,黄良媛安抚了王语贞一番,说道:“太子爷正病着,脾气难免就有些古怪。良娣暂且忍耐,待太子爷病愈了,一切就都好了。”
王语贞也想不明白,怎么忽然就得了衡候人的不待见,她哭过焦虑过,更不敢声张,一概都压抑在心里。
所幸她还有三皇孙,衡候人爱惜子嗣,这才没让她全然失宠。
衡候人此举的确是有些迁怒王语贞了,只当王语贞若没有进宫来攀龙附凤的心,虞褰棠是不会让出凤钗,给王语贞得了便宜的。
想起这些,衡候人修补风筝的心便又淡了,丢下修复了一半的风筝就又到外头小花园散心去了。
衡候人这样的形景,佘守义近些时日可没少见,还是先把风筝妥当收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衡候人回头想起了,找不着又要大发雷霆的。
从外头回来,衡候人果然还是先问起了风筝。
佘守义赶紧把收拾妥当的风筝,又拿了出来。
到了衡候人吃药的功夫,黄良媛来侍疾。
在伺候衡候人吃了药歇下午睡后,自诩笼络住了胡前程的黄良媛,旁敲侧击地问起那风筝的来历。
胡前程见银子就收的,至于答不答言,得看是什么事。
一听问的是风筝,胡前程只管往云里雾里说。
黄良媛也不是个傻的,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是胡前程不好说的,便也识趣的不再多问。
只是在心里,黄良媛还是把这事存在了心里。
可不待黄良媛查明风筝的事,她所觊觎的太子良娣之位就归属了别人。
继太子妃将于明年春与衡候人大婚,这是东宫上下都是知道的,可让黄良媛她们没想到的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位太子良娣也要进宫了。
也是觉察到佘守义他们收拾太子妃继德殿之余,还把继德殿的东配殿也一并修缮收拾了,这才知道石家女被册封为太子良娣将进宫来了。
得此消息,就算是黄良媛也不由觉得自己白费了心机,空欢喜了一场,一时恹恹的就跟病了似的。
到底还是小小年纪的二皇孙让她有了精神,却也因此黄良媛没少对儿子说些“以后只能都靠你了”这样的话。
让二皇孙小小年纪便积累下了重重压力。
转眼出了正月,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