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更别提衡候人那些个嫔妃。
只是不管是外命妇还是内命妇都不得见虞褰棠的真容,隔着一道珠帘,隐隐约约知道有个人在后头。
因此这些人的心里多少有了异议,有好事者还跑到高涵跟前告状去了。
也不知高涵听清没听清,只见她吃了药一动不动歪在炕上闭眼干听着了。
等人一走,高涵才睁了眼,对陈尚宫说道:“这些个来我面前说小话的,我是知道他们的意思的。只是那位皇贵妃我看不明白了。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陈尚宫说道:“这奴婢倒听杨尚宫提过一嘴。她说皇贵妃从小体弱多病,又是个喜静的,最烦人情往来,故而这是无意结交任何人的意思。”
高涵说道:“当真是如此的就好,能省不少事儿的。”
而关雎宫里,升座受礼等事毕后,虞褰棠就把人都打发了,独自一人在正殿里把在娘家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对胸口的药玉里的贱女,说道:“为了国公府我不得不进宫,你因此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如今我在渣男的心里还算是白月光,可一旦被他得到了就又成了饭粘子,那时又要被他弃之如敝屐了。你也不想又得这样的结果吧,那一会子你可不能阻止我。”
一面说,虞褰棠一面取笔舔磨,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待字迹干透,虞褰棠又用剪刀把那几个字剪了下来,帖在了一块形似小笏的小玉牌上。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回
完了,虞褰棠看了看正间里外,又看了看东次间和东梢间,最后还是把玉牌安置在了西次间,用一块帕子盖着,再点上线香供在前头。
与此同时,桑柔正在费脑搜肠地回想什么事。
见自家主子愁眉苦脸的,沉香便问道:“承徽这个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连大皇子和您说话都没搭理。”
桑柔回过神来,“大皇儿来了?今儿的功课可都完了?”
沉香说道:“承徽可算是回魂了,大皇子今儿的功课都学完了,现下又去寿王府看新种的药材了。”
桑柔摇头道:“堂堂皇子学这些个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学两篇书。当初寿王妃也是的,什么不好教,偏教他这些个……”
正说着,桑柔又自己打住了,怔在那里半天不动,口里还呢喃着什么寿王妃寿王妃的。
沉香赶紧道:“承徽这是又怎么了?”
就见桑柔又忽然站了起来,道:“王良娣是比我们识得寿王妃的,去刺探刺探她许能知道些什么。”
罢,桑柔忙忙就往王语贞所在的后殿去了。
彼时,王语贞也在忖度着关雎宫里的所见所闻,桑柔就是在空档上来的。
听说桑柔求见,王语贞虽无心掺和桑柔她们的恩怨,但也不好不见的,便在正间里见了。
桑柔先请安问好,又邋邋遢遢的说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才借着一个话头说起了关雎宫,她说:“今儿去给皇贵妃娘娘叩礼,良娣可觉着皇贵妃娘娘熟悉得很?”
王语贞一听立马戒备了起来,说道:“熟悉?这从何说起?难不成承徽从前见过皇贵妃娘娘的?”
见王语贞避重就轻,桑柔就又说白了几分,道:“妾虽没见过寿王妃几回,但当年寿亲王选妃冲喜,寿王妃住宫里备选时,妾无意中还是见过她,听过她的声音的。良娣就没觉得皇贵妃娘娘有点……有点像寿王妃?”
王语贞心里一咯噔,但面上还是刚才的样子,问道:“瞧承徽说的,皇贵妃与寿王妃本就是同族的姊妹,肖似些也是应该的。且寿王妃已逝,好端端的的你把皇贵妃和她拉扯在一起,这是做什么?这是巴不得露出马脚来,好让皇贵妃拿你给咱们这些老人下马威的?
我劝承徽现下里还是安生些的好,皇贵妃风头正盛,这会子去触她的霉头,结果还不知道是谁倒霉的。”
桑柔也觉得是道理,但她更觉得这霉头虽然她们碰不得,她的仇人高涵却是能碰的。
所以从后殿出来,桑柔一拐弯就去了继德殿。
王语贞状似不在意,但还是留心了桑柔的举动。
见桑柔往继德殿去找高涵了,觉得桑柔还是没听劝,挑唆不动她就去挑唆高涵了。
其实在王语贞的心里,不管关雎宫里的是谁,只要是和虞褰棠相关的,她都想帮一把,以报虞褰棠当年的恩情。
因此王语贞改换了衣裳,悄悄的又去了关雎宫。
虞褰棠听说王语贞到来,也没声张,悄悄就让她进来了。
这回虞褰棠虽未垂帘,却蒙了面纱。
王语贞不敢啰嗦些无关要紧的,赶紧就把来意说了,末了还说了句,“既然有人疑心娘娘,娘娘还要再小心些的好。”
虞褰棠见王语贞还是从前的心性,这才说话了,道:“你倒还是老样子,没变。”
王语贞一愣,两眼倏然就红了,道:“你……娘娘……没事就好。”
虞褰棠从宝座上下来,说道:“唉,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王语贞抹了抹眼角,说道:“不管如何,只要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只是如今皇上后宫里不省事的多娘娘还要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