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会再重复曾经的覆辙,一定不会,也不要。
“好啦好啦。”连海深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轻轻抚着他的脖颈,安慰:“乖啊......”
午后的阳光正好,两个人依偎的在一起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拉得老长,只是两人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天边,慢慢飘过来一朵乌云。
一场秋雨一场寒,长安下了第二场秋雨,雨下得很急,豆大的雨滴砸在屋顶发出沙沙的声音,可以预见如果是这样力道的雨打在身上应该也是生疼的。
虞渊就在这样的雨里一遍一遍练剑,直到筋疲力竭,长生剑被顿在地上,微微颤抖。
剑把上挂着一条打得乱七八糟的剑穗,看着应该用了许多年了,与古朴的剑相衬起来显得格格不入,它的主人却没有换掉的意思。
雨落,天晴。
☆、狗男女
天刚微微亮,采兰端着铜盆到主院伺候连海深起身, 相衍已经早起上朝去了, 今天连海深和刘氏要上街逛逛,特意吩咐不能迟了,免得在婆母面前留下懒散的印象。
连海深一手支棱在妆台上, 让采兰给她梳头, 采兰说:“您许久没有这么早起了, 要不然再睡一会, 奴婢去和老夫人解释,免得您不舒服。”
“不必,中午回来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连海深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进了十月以后天气是愈来愈冷了,按往年长安的天气,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
往年刘氏都是在青山庵过的,今年为了照顾儿媳妇搬回长安住,连海深想去给她买两匹料子做冬衣裳, 还有身旁用物, 多是该添置了。
结果婆媳跟心有灵犀似的,连海深刚出门就看见刘氏带着小丫头匆匆走过来, 看见她连忙迎上来,一脸紧张地说:“媳妇怎么起得这样早,前些日子耀儿还说你早起会不舒服......”
连海深说:“见过母亲。我哪有那么金贵,再睡得骨头都懒散了。”
二人用过早膳以后到了东三市,这个时辰街上的店铺刚开门不久, 人也不算多,刘氏松了一口气:“看来早起还是好的,免得人太多,挤着你的身子。”
一行人先到了宝兴楼,掌柜的见自家夫人竟然亲自来了,连忙一溜小跑迎上来,一张脸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夫人怎么亲自来了,您身子不方便,观壁大人是早吩咐过的,需要点什么直接教小的们送去府里就好,哪里要您亲自来!”
刘氏哪里见过店铺掌柜的这种谄媚架势,何况还是宝兴楼这样的大银楼,瞧瞧柜台摆的哪样不是价值连城?
连海深说:“今日我是陪母亲来瞧一瞧的。”
连海深的生母多年前就过世了,相平的夫人掌柜的自然是识得的,他心中一激灵,又看刘氏与自家主子有三分像的模样,登时领着店里的人刷刷往地上一跪:“哎哟,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拜见老夫人!”
“拜见老夫人!”
“这......”刘氏十分惊讶,连海深解释道:“这些都是自己人,是家中产业的一处。”
刘氏从扬州被接回来二十几年,一年里见相衍的机会屈指可数,更惶提他的家产,她震惊极了,又怕丢儿子的脸,只能佯装镇定,对下人们说:“都起来罢,你们辛苦了。”
掌柜的利索地爬起来,笑得更加真诚了:“老夫人请,夫人请,咱们店里前些日子刚来了一批好东西呢!”
婆媳两人携手上楼去,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说:“他会喜欢这个吗?”
“这枚剑坠已经是咱们宝兴楼最好的了,昨天刚从坊子送上来的,整个大梁都是头一份儿呢,小姐瞧瞧这宝石的光泽,多漂亮啊!”宝兴楼的伙计介绍道。
那女子身边的男人接过手看了看:“这一堆里确实也就这个能入眼。”
那女子偏过半个身子,“那就这个罢,替我包起来!”
“多谢小姐!一共是一百两银!”
“什么?就这个小小剑坠要一百两银子?”万拱月一脸不敢置信:“你知道一两银子就够三五个人吃一个月,你们简直是奢侈至极!”
小伙计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好脾气地说:“小姐,咱们宝兴楼的东西货真价实,这宝石,这做工,在外面根本没有的呀。”
万拱月说:“不行不行,太贵了,你算我便宜点。”
李至长这么大就没讨价还价过,只觉得那小伙计刚才看过来的一眼里都充满着鄙夷,他是微服陪万拱月出来的,也不好亮明身份,只好掏出银票:“算了,我替她买了,麻烦帮我们包起来。”
万拱月一把夺回银票:“是我要送给虞渊的,你替我出钱算怎么回事?我自己有钱,我只是觉得他们卖得太贵了!”
小伙计还是第一次遇见来宝兴楼讨价还价的客人,看两人衣着也不俗,不像缺这点钱的人,他只能继续陪着笑脸:“小姐若是觉得价钱不合适,咱们看看这几款,这几款便宜一些,只要八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