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去了一趟方天府。
这个时候方天殷藏应该已回到方天府,天还没亮,虽然在外面耽误了不少时间,但……庆辜脑海中浮现河中那人的身影,连忙晃晃脑袋,将胡思乱想抛到脑后。
鱼筝悄无声息落在方天府后方,她从锦囊中取出一张隐身符,以及一张匿息符。
太微庆辜还是第一次见到匿息符这种东西,早知道有这么好用的灵符,当初也不会吃了大亏,果然方天殷藏藏着不少好东西。
两张符贴在身上,太微庆辜身轻如燕,潜入了方天府。
凭着上次来时熟记的路线,庆辜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院子,确认了下石桌边的几棵杏树,转身往雅间走去。
房里的灯亮着,有人在低声叹息,透过精致的窗格,只见方天殷藏坐在桌边,揽镜自顾,眉宇间有难解的忧愁。
自太微庆辜接近房门,方天殷藏就觉察到了她的存在,因为灵符出自他本人之手,所以一切使用过方天府灵符的人会留下他能辨别得出的痕迹。
“谁?”
“……是我,义兄。”正因为太微庆辜知道灵符对方天殷藏无效,所以她的本意只为避开守卫,所幸路上没有遇到其他方天府的大人物。
门无风自开,方天殷藏一把将她拉了进来,看着她这一身红,奇道:“今天是你大婚之夜,你怎么丢下新郎官跑出来了?还真是你这丫头会干的事……”
庆辜道:“世子没等到,你猜我等到了什么?”
太微庆玉不希望他插手,所以他独自回来了,却没想到,敌人竟是去闹了洞房?方天殷藏气得发抖,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庆辜,你……”他抓起她的右手,触及其脉搏,顿时愣住。
是错觉吗?明明有受过内伤的痕迹,恢复的速度异于常人,这股残留的气息是……
不,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天殷藏发呆的时候,太微庆辜抽回手,说道:“我没事,可惜让那家伙跑了,若非义兄留了灵符护身,否则我真要栽在他手里。”
“义兄,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件事的。”太微庆辜认真地说道,“敌人的目标是我体内的赤火莲,他妄想以控制赤火莲的手段来控制我,若非赤火莲,他根本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想推迟一下时间。”
方天殷藏一惊,正色道:“你想以身做饵?不行,这太危险了!莫说对方会不会出现,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控制赤火莲需要什么条件,若是敌人在暗处亦能控制你,那么留着赤火莲这个祸根对你有害无益!”
“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被控制了。若是没有赤火莲,根本没办法引蛇出洞。”太微庆辜信誓旦旦地抓住方天殷藏的手,“拜托你了,这件事一定要瞒着三姐姐,看在我叫你一声义兄的份上。”
方天殷藏紧蹙眉头,海蓝色的眸子微微颤抖,沉声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为什么就是喜欢一意孤行呢?你可知这样做,关心你的人会受多大的伤害?”
望着方天殷藏的眼神,太微庆辜仿佛看见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伤痛,平日笑嘻嘻的大男孩,也会有深沉的一面,她无声地低下头,不敢去窥探,因为人心经不起试探。
突然脑袋变得有些沉重,原来是方天殷藏将手覆上了她的脑袋,他还是选择了像以往一样温柔地笑着,说道:“你是不到南墙心不死的人,不管为兄怎么劝也无济于事,反正我会站在你身后,尽管去做你认为是对的事,危险由我来承担。”
太微庆辜终于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有这份实力,多谢义兄……”
“以后要叫哥。”方天殷藏突然捏住她的脸蛋,往两边扯。
“呜呜……殷藏哥。”
“乖啦。”方天殷藏露出满意的笑容。
太微庆辜忽然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让他心里有点慌,庆辜问道:“义兄知道吗……?”
“……知道什么?”方天殷藏苦笑,仿佛觉察到了太微庆辜即将要说的话。
“你一直在帮助我,我不相信在这之前你并不认识我,既然你是三姐姐的朋友,肯定知道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太微庆辜蹙眉沉思状,低着头,“殷藏哥,你所知道的事情,又到了什么程度呢?”
不好糊弄啊,不管是庆玉,还是这丫头。方天殷藏无可奈何,挠挠脑袋,忽然神情变得有几分凝重,说道:“正是因为庆玉,所以我才对你做了调查,可以说……我是除了你姐姐之外最了解你的人。”
太微庆辜猛然一怔,渐渐的,胸膛仿佛被什么填满,一下子泪意上来了,“哥,你知道的吧,不是我、不是我……”
方天殷藏像安慰着一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轻轻搂着她,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你宁愿为了保全族人而牺牲自己,又怎么可能手刃自己的生母?你是受伤最多的一个,上天对你不公平,为兄必定会替你找回公平。”
“可……三姐姐她……”
“庆玉……她有自己的苦衷,正如你为了族人隐忍一样,她优先维护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