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写着震惊。
原来她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而是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弃婴。
她缓缓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难怪初见应纯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和他并不相像。难怪他镇守楚州的时候,执意将她送去临安避难,生怕她陷入一丝危险的境地。
若不是偶然间听见,她全然不知道此事,可见自己被保护的有多好。两世为人,在21世纪没能感受到这样的父爱,却在原本陌生的南宋得到了。
应迦月的鼻子有些微微泛酸,隐约中,她仿佛看见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一拍桌子,声音洪亮道:“胡说,我应纯之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哪里生得出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
……
经历了那样痛苦坎坷的命运,却还是豁达地热爱着这个世界,保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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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宫。
“陛下……”阎姣娘哭哭啼啼地跪在一旁,声泪俱下,控诉着皇后的暴行,“臣妾前几日不过是罚了个宫女,便被皇后娘娘禁足半月,臣妾好歹也是贵妃,又不似皇后娘娘那般有氏族撑腰,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啊?”
阎姣娘断断续续哭诉了半天,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却也不敢抬头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只得跪在地上蹙起了眉。
按理说,她这段话是极有分寸的,既告了谢道清一状,还不动声色坑了她娘家一把,怎么官家到现在都还不出言宽慰?
思前想后,阎姣娘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娇娇弱弱道:“想必陛下也听闻湖州秦大人迎娶应纯之孤女一事了,皇后娘娘还特意将宫中进贡的缎子作为贺礼送去了湖州,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阎姣娘话刚落音,还没来得及提及狐妖之事,便被飞来的奏章砸中了脸,吓得惊叫了一声:“啊——”
对方力道不轻,阎姣娘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划开了些许,痛得不行。
察觉到自己殿前失仪,阎姣娘连忙匍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赵昀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朕的皇后,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阎姣娘这才发现自己的僭越,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余光看清了那奏章上的字,更是吓得不轻。
“皇后有氏族撑腰又如何,哪及你阎贵妃分毫?”
赵昀脸上挂着森然的冷笑:“这么些年来,朕竟不知你有如此手段,朕的贴身内侍董宋臣、兵部侍郎马天骥、大理司直丁大全,皆为你鞍前马后!阎姣娘,朕不如让你出仕为官吧,也好过在这后宫中埋没人才!”
赵昀讥讽的话让阎姣娘彻底慌了神,她从前也勾结过外臣,只是官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如此发难,难道是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臣妾,臣妾冤枉啊,臣妾是和他们几人相识不假,可那都是为了替陛下分忧解难啊……”
阎姣娘还在试图为自己洗脱罪名,可赵昀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她身上,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眸色阴沉:“朕不想再看到你,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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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迦月这几日很是惆怅。因为,秦九韶已经好几日没有回过家了。
身边的丫鬟小兰都察觉到了异样,不敢上前去碰钉子。
应迦月怀疑秦九韶出轨了。
但,这是一个没有手机的时代,没有办法从蛛丝马迹里找到证据,只能旁敲侧击地去问秦九韶身边的人,得出的结论是,他也没有在加班!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了,一结婚就马上现原形。
又不是在办公务,又经常不回家,那还能是干嘛呢?新婚妇女应迦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在湖州呆了这么些时日,自然也是听说了不少关于秦九韶的八卦,比如说之前险些要嫁给秦九韶的贺茗贺大小姐,那可是湖州第一才女,才情容貌俱佳。
应迦月托着腮,好奇地问道:“小兰,你前些日子说的那个贺大小姐,她漂亮吗?”
小兰非常肯定:“自然没有夫人漂亮!”
应迦月又开始沉思了起来。
小兰瞅了瞅她的脸色,斗胆道:“夫人,依小兰看,这女子的容貌最是重要,夫人虽然年轻貌美,但每日不施粉黛,未免还是清淡了些……”
“哼。”应迦月嗤之以鼻,“我看起来像是会讨好他的人吗?!”
说罢,应迦月打开了妆奁,将口脂、石黛、香膏、簪钗,摆满了整整一桌。
她就不信了,看着这么多美妆视频长大的,还能画不好一个美美的妆?
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画完了,应迦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由衷觉得:还是现代的化妆品方便好用,现在想夹个睫毛都没办法。
小兰揶揄道:“夫人今日这么美,肯定能迷死秦大人。”
话刚落音,外面传来了丫鬟的通报声:“夫人,秦大人回府了。”
一听到这句话,应迦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子上的东西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