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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桑娘拿着个铜盆在清洗,看见白花花的肉,觉得有些可笑,明明那么白的皮子,怎么就愿意躺在床上做了那些事儿了呢。
善珍在院中坐了许久,没有等来孙公公,却等来了医女王荷如。
桑娘有些激动,拢好了衣服上前,“阿如你怎么又来了,禁宫你来回这么多次岂不是太招摇了些。”
王荷如拍拍桑娘的手,“我是今日又听到那些公公在说些腌臜的事儿,估摸着你又受伤了这才过来了,如今这王宫乱的不成样子,没人会管我的,你放心吧。”
说着又埋怨道:“你说你,何苦委屈自己,我都说了会帮你把家书送出去的。”
桑娘摇摇头,“你自己都顾不住自己了,哪里还有银子帮我送家书,你那位不是被关到牢里了,救他出来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我这身子总归是破败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何况这样也不用饿肚子,我欠你的太多了阿如,不能再麻烦你。”
不自觉地流了眼泪,都是一样的为难,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桑娘露出皮肤的青青紫紫,王荷如叹了口气,帮她把起脉来,把好脉又给了她些药丸子,“用着吧,补一补,你这身子亏损的厉害。”
“我出来有点儿时间了,我得走了,这是点儿吃的,你和善珍垫垫肚子。”王荷如转身准备走,却感受到阻力,低头一看是善珍扯了她的衣角,王荷如笑了笑,蹲下捏了捏善珍的脸蛋,“怎么了?可是舍不得姨。”
小手指了指那竹筐里的剪刀,“我想要这个。”
“要这个做什么。”
“剪东西,我好冷。”
前言不搭后语,王荷如不知道幼童在说什么,只当着是要剪了些床幔帘子裹身,天气渐渐凉了这身上的渐渐就耐不住寒了,没犹豫就递给了幼童。
第二天。
孙公公捂着眼睛躺在地上大叫,幼童好似听不见,就那么□□着身子将剪刀一次一次的戳进去,陷入感,满足感,迸发感,刺激感。
还有无数无法描述的感觉。
孙公公死了,桑娘哭着把孙公公埋起来,又打了井水一遍一遍擦洗幼童身体,淤青多么刺眼,不够似的,搓的幼童皮子都泛了红都不住手。
幼童也不呼痛,就那么站着。
哭的眼睛都快瞎了,桑娘一遍遍抱着幼童诉说姑苏的家是多么美好,家人是多么美满,告诉幼童她本应该生活在那样的家族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宫中没了一个管事公公还是引起了注意,宫人一遍遍盘问查询,王荷如心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桑娘,心里发慌发狠了,夜里又偷偷去了冷宫。
听到是桑娘失手杀了人,王荷如没震惊,只是焦急,无比焦急,桑娘对她有恩,当年若不是桑娘一句话,她早就被人打死了。
“我带你们出去,这宫里是待不下去了,如今宫里也不森严,我们只要躲在粪车里,出去禁宫不难。”
其实都心知肚明,若想出去谈何容易。
“那你心上人怎么办,你不还想着找找关系救他吗?”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王荷如摇摇头,“快走,孙公公时常来了冷宫欺负些妃子,这事儿不少人都知道,我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好。”有了人帮忙,桑娘又有了希望,急忙忙的跟着王荷如后头。
还没到屋门口,就听冷宫院门被人一脚踹开,桑娘下意识的就将王荷如和善珍二人推到了最里头的大缸处,那是如厕的地方,奇臭无比。
“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外头嘈杂辱骂,嬉笑声撕扯声叫嚷声,又归于安静。
桑娘将孙公公尸体埋得及深,一行宫人不过走个过场,并没查看院中情况根本发现不了。本想捉了桑娘抵罪,可是毕竟是君上的女人,哪怕是君上不要的,若是被没根儿的染指了,那一旦彻查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再随便找个太监应付抵罪就是了,是以占了些桑娘的便宜一行人便走了。
桑娘受了些伤,好在无事,拢着碎的不能再穿的衣服,桑娘踱步去了里间,见着王荷如笑笑,“无事了,都走了,既然这样,再等些日子吧。等你那位救出来,我们再逃出去。”
王荷如流着泪点点头。
日子艰难的一天一天过着,转眼又过了两个月,王荷如那位也被释放,万事俱备,二人便打算救出桑娘母女就逃离京都,可惜桑娘熬不到那天了。
善珍第一次觉得紧张,握着桑娘的手,“你不能死。”
桑娘抬了抬手摸了摸善珍的脸,“娘对不起你,等你王姨过来带你走,记得好好过日子。”
幼童有了眼泪,知道了什么叫害怕,她看着桑娘在弥留之际嘴中不断念叨着那昏君的名字,也不断念叨着李家人的名字。
善珍长大之后才知道,桑娘愚钝单纯,被昏君骗了身子带回禁宫转身便丢开了,再没想起,可是,桑娘却真的将那位昏君放在了心上。
王荷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