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们之前还好好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夏春花没有一点儿别的心思,我的心里只有你!”
何夕忍不住讽刺一笑,男人最爱发誓,女人要是当真了,他就会说他发誓只是随便说说,狗屁都不是。
就像萧良,之前还春花春花的喊着,这会儿就变成夏春花了。
“我想可能是你误会什么了,我无意留在柳树村,所以我迟早会离开的,这之前,我只希望你我能够和平共处,再没别的。”
“到时候你若不愿意休了我,那我申请和离便是,所以咱们不需要有银钱的牵扯。”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你叫我媳妇儿,觉得俗。你可以直接叫我何夕的,比‘媳妇儿’好听。”何夕神情一派从容,看样子确实是不想和萧良有太多牵扯。
何夕话完毕,萧良如坠冰窖,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他极力压制了下去,媳妇儿居然要与他和离,她从未想过要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
何夕收拾好账簿,打算去灶房烧些水洗澡,萧良拉住了她。
萧良从后面抱住了何夕:“不准走,我不准你走,你不喜欢我叫你媳妇儿,我不这么喊便是,夕儿,你不要走……”萧良眼里带了湿意,语气里是浓浓的眷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走,为什么总是要抛弃他。
“放开。”何夕声音冷了几个度。
“不放。”萧良紧了紧手臂,放了你就跑掉了。
“萧良,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别人不经我同意就碰我。”
萧良不语,他不是别人,他是夕儿的丈夫,更重要的是,他舍不得放开。
“萧良,你让我恶心。”
萧良闻言身子僵硬一顿,力道有所松动。
何夕又补充道:“刚抱完别的女人又来抱我,真的很恶心!”何夕挣了挣,很轻易的挣开了萧良。
何夕摔门离开,话也说的狠,却没发现自己话里带上了丝丝酸气。
而萧良则在何夕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恶心…她恶心他,对了,上次吻她,她还吐了,自己真的很让人恶心。
但看到何夕只是去灶房,萧良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压抑着又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不想惊扰何夕,便趁着何夕还没回屋,赶紧清理干净了地上的血迹,然后到院子里手脚利索的做圈养母鸡的篱笆。
这期间灶房门一直关着,萧良何夕谁也没有再找谁说话,等何夕洗完澡,萧良的篱笆也差不多做好了。
何夕和豆包回屋里休息了,萧良对着透着一条光线的木门道:“夕儿,我突然想起武馆里还有些事,我就先去镇上了,你好好休息。”
豆包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来抱住萧良大腿,一脸的不乐意:“爹爹,你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啊!”
“乖,回去睡觉,爹爹办完事儿很快回来,在家里好好照顾娘亲。”萧良摸摸豆包脑袋。
“那爹爹你要快些回来,我和娘亲都很想你。”豆包用脑袋蹭蹭萧良的腿,他不是缠人的孩子,不喜欢给大人添麻烦。
“好。”萧良笑笑,听到豆包说何夕也想他,萧良心里宽慰,但他也知道这是小孩子美好的念头,夕儿那么厌恶他,哪里会想他呢。
萧良目光不舍的看着屋子里昏黄烛火下映射的影子,他这般磨蹭,其实是在等待何夕挽留他,可是哪里会呢?她恶心他,可能巴不得他早些走呢,免得碍她的眼。
何夕在屋里把父子俩的对话听了完完整整,心里气哼哼的想,谁会想这个笨蛋啊,要走就走,快些走,免费烦人,何夕有些心烦的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夕儿,我走了。”萧良最后眷恋的看了屋子里一眼,如他所料没有应答,而且现在连影子都看不着了。
萧良离开的脚步清浅,何夕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只依稀看到黑魆门外一个寂寥的背影,心里突然就难受了一下,但也只难受了很短的一瞬而已,何夕想自己才不会将这些记挂在心上。
萧良这次走后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何夕如自己所想很快将这些烦闷抛之脑后,因为她领月钱的时候到了。
这日何夕起了个大早,雇了牛车,将所有账簿都盘到了王地主家。
王家管事挺意外何夕提前来的,摸着嘴角两撇胡子,眼睛转了转,这小娘子莫不是听到了什么,所以提前来了?不行,他得替老爷把人留下!
“呵呵,小娘子,你怎么提前来了?你也看到了,今日登记排队领月钱的人特别多,老爷心善,怕你等久了才安排你明日再过来的。”
“不过也不打紧,既然来了,你先去前厅坐会儿,毕竟原本没安排你今日过来,所以得劳烦小娘子先排队了,等其他人领的差不多了,我再叫你。”
“多谢朱管事,有劳您了。”何夕向朱管事道谢。
“不客气,你跟着小厮去前厅吧!”朱管事挥挥衣袖,便有人上前替何夕带路,领着何夕上前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