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次她倒是听进去了,没一会儿就从房间里出来拿过他手里的听筒,语气轻快地应声:“小睱,怎么想到打电话来?”
苏玺满心嫉妒,咬了咬后槽牙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巴巴地在旁边看着她和别人讲话。
张小睱是来通知苏圆参加高中同学会的,据说暂且商定在国庆节,如果临时有事开不了的话在往后延期。
屋里静悄悄地,苏玺轻而易举地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说起高中同学他就不自觉想起了之前苏圆毕业庆祝时,那个把她送回家的男生,墨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刚要开口阻挠,就听苏圆已经出声婉拒。
“不好意思啊,小睱。国庆节我可能要看店,来不了同学会了。你帮我跟他们说声抱歉,下次有时间一定不缺席。”
那头张小睱很是失望:“唉,你这个老板逢年过节有的忙,好好,那下次我回来单独约你,你一定要出来哦。”
苏圆爽快答应,不经意抬眼,看到旁边的苏玺一脸笑意,她没好气地哼了哼。
不能去参加同学会还不都怪他,自己生活一团糟,她哪有心情出去玩。
电话那头张小睱又跟她聊起近况来,无非就是大学里的生活和谈恋爱那些事,苏圆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句,倒不嫌无聊。
苏玺默不作声,安静地偷听,苏圆不愿意理他,现在听听她跟别人讲话都是一种奢求。
和张小睱煲了半小时电话粥,苏圆还意犹未尽,想到什么,又给姑姑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久没去探望奶奶了,在电话里听到老人家欣喜的关心,苏圆都有些惭愧。怕老人家担心,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和苏玺的矛盾。
当老人家提到苏玺的时候,她又冷下脸把听筒递给他。
苏玺受宠若惊地接过,和苏奶奶聊着自己的近况,又说了要出国留学的事,把老人家哄得眉开眼笑。
等他说完了,苏圆并没有立即挂掉,而是让苏琴琴接了电话。
“姑姑,您最近有空闲时间吗?”
“是这样的,我这段时间有事没办法走动,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把店铺的信息挂到中介去,对,可以租赁也可以卖,好的谢谢您。”
苏圆迅速说完,然后挂掉了电话,她起身,就见苏玺挡在自己面前,神色纠结。
“姐,你要把店卖掉?”苏玺一直以为那是苏圆最在乎的东西,她现在居然舍得卖掉,不由得心里一沉,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难道她已经决心要离开,所以才转让店铺?
对于他的疑问,苏圆不置可否,视线冰凉地从苏玺脸上划过,又转头钻进房间里,丝毫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欲/望。
剩下苏玺杵在客厅里,心乱成一团乱麻。
他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似乎起了反效果,反而把苏圆越推越远了。
小房子里气氛依旧僵持,到第二天,姑姑回电话来说信息已经挂到了中介,留的是家里的座机号码,让她随时注意接听。
到了晚上,苏圆又接到了段亚的电话,她已经好久不开店,现在又要把店铺转让出去,难得一向从容淡定的段总也有些担心,打电话来关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苏圆心里感动,可还没说到两句话,就被苏玺从背后抽走听筒,然后拔掉了电话线。
“你神经病啊!”
一个星期了,这是苏圆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居然还是为了别的男人来骂他。
苏玺心里嫉妒得发狂,却不想对她发火,泄气似的将手里的电话线生生扯成了四截,狠狠摔在地上。
苏圆随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双眼发红:“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他眸色晦暗不辨。
苏圆心惊不已,转身进了房间,将门锁起来,这一刻才不得不认识到一个事实——苏玺或许是有心理疾病的,就像原书中那个暴戾分子,那些童年的遭遇已刻在他的骨子里,即便她给他创造了一个温暖的少年环境,却无法改变他可怕的性格。
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对苏玺的教育方式,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是个有问题的孩子,只是把他当个普通小孩,既不疏远也不亲昵,他乖的时候她就买糖果奖励,做错了事就采取冷处理,有时候好几天也不会跟他讲话。
之前苏圆一直以为自己对苏玺是父母对儿子的教育,可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她是把苏玺当成了一个与自己心智相同的人来对待,若即若离、奖惩分明。
很多时候,她惩罚的目的是为了让苏玺认识到错误,然而往往造成反效果,苏玺开始惧怕惩罚,所以学会了无差别地低头认错,但心里从不认同她的观点。
而苏圆对他的关心程度也远远不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三观正在走偏……
苏圆像泄了气的皮球,仰躺在床上,不得不承认,苏玺养成如今的性格,除了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也少不了她粗心的忽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苏玺照旧来敲门叫她,这次苏圆没再矫情,起身出去,在苏玺惊讶与惊喜交织的眼神中,和他共进了一顿晚餐。
不过苏圆仍旧没开口说话,她不知道要跟苏玺说什么,从何说起……
苏玺洗完了碗出来,看到苏圆仍坐在客厅里,脸上浮起笑意,像忘了先前的不快一般,十分狗腿地凑上去。
“姐姐,要看电视吗?”
苏圆抬眼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