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茶扇,过了半晌,巷子那头传来声音,他俩立马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里头是什么味儿啊?我闻着挺香啊?”
“我也闻见了,走,咱们瞧瞧去。”
“.………”
三三两两的人忍不住好奇走进巷子里,瞧见茶铺子外的茶水,都上前去围住。
“这鲜茶都罢市了,怎么还茶啊?”
“闻起来比鲜茶还香呢!怎么泡的啊?”
“嘿,你们是没有去戏楼里看戏喝茶吧?那里的茶跟这里的一样,都是干茶泡的。”
“干茶?”
秦漓适时插话:“是,干茶,各位有兴趣的可以尝一尝。”
“这?戏楼里的茶可要三十文一杯呢。”有人一边垂涎茶香,一边又往茶铺里头瞧,神色犹豫。
秦漓知心道:“各位放心,摆出来的茶免费品尝,不买茶也可以尝尝看。”
“不喝白不喝!”一客人率先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啧,香,好茶!”
话毕,客人争先恐后的去端茶喝,后来的还没有端到,李西檬连忙去屋里多拿了几个杯子,秦漓一一续上。
“这茶可真不错,和戏楼里的是一样的,好喝。”
“老板,这茶怎么卖的啊?”
“走,铺子里瞧瞧茶去。”
门可罗雀的铺子不一会儿便门庭若市,秦漓负责给客人介绍茶,推广茶,李西檬则在前台收银子,两个人有序的配合,倒是不显得慌忙。
一下午过去,到晚间时候,客人才慢慢散去,秦漓也由此才得功夫坐下歇口气,这一直说话嗓子都快冒烟了,泡好的一壶茶早就被品尝完了,李西檬关好装银子的柜子,赶紧去厨房给她又烧了壶开水。
秦漓拿出一两的茶包泡了大半壶开水,喝了两口后嗓子舒服多了。
“妻主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去。”
“嗯,好。”
秦漓在椅子上躺着不能再舒服,夕阳从青砖白瓦上折射下来明晃晃的,她正准备去拿了门板打烊,一个粗衣女子走进巷子,像是在找什么,到了茶铺停了下来。
“老板,我今天听人说您这里可以免费品茶,我可否能讨要一杯啊。”
秦漓放下门板:“自然可以。”
李西檬听见屋门外有说话的声音跑出来看,见秦漓给那人倒了茶,还请进来坐,他有些不解,茶铺里的茶卖得贵,是他之前都不敢想的数目,那人看起来粗布衣裳,应该也没银子买茶,不知道秦漓为什么还要给她茶尝。
晚间吃饭的时候他终于把疑问说了出来。
“虽然那个人看起来没有银子,但是我照样给她茶喝了,一来让人觉得我们茶铺的人好相与,而来她万一认识什么爱茶的或者是有闲钱的人,她随口说上两句,岂不是能为我们招揽生意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
秦漓说的头头是道,李西檬点点头,感觉颇为受教。
又过了几日,他们来镇上已经大半个月了,柳画楠待在村里整日不是煮饭就是干农活儿,太阳蒸在空中,他扛着锄头站在土里,耳边时常传来其他男子大声的闲谈声,无非就说自家的猪长得多壮,鸡鸭又如何,玉米又产了多少斤……..
听着这些谈论,他觉得低俗之极,都是些土包子,有人问他话,他也不想加入其中。
“哟,柳画楠,你咋不说话啊?”
“嗨呀,人家会读书写字,咋会跟我们这些乡下人谈得来哦。”
乡亲你一言我一句,话题一下子又扯到了柳画楠身上。
“柳画楠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吧,魏爹有没有跟你说人家啊?我跟你说,咱们村胡家的大女儿……”
“哎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人家柳画楠将来怕是要跟着秦漓的,人家秦家大房子,现在秦漓又在镇上开了店铺,你们说呢?”一男子挤眉弄眼,暧昧的笑着看着大家。
“哈哈哈,是是是,有道理。”
柳画楠听着大家的打趣,气不打一处来,谁都觉得自己该跟秦漓在一起,可是秦漓倒是好,和着李西檬搬去了镇上,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自己连她半个影子都看不见,每天还要给魏花棠当牛做马,他窝了一肚子的气。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扛着锄头回去,烧火煮着饭,火气又被升腾了一些,他暗自决定必须要改变现状。
午饭做好后,柳画楠把魏爹叫出来吃饭,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菜:“爹,多吃点儿。”
魏花棠笑眯眯的:“好好。”
“爹,瞧家里现在都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小姐和公子在镇上过得怎么样,铺子里生意好不好。”
魏花棠放下筷子:“是啊,这都去了好几天了,我原以为他们会隔三差五就回来,但没想到居然去了那么久。”
柳画楠借势道:“要不咱们明天去镇上瞧瞧吧?”
“那会不会打扰到他们做生意啊?”
“怎么会呢,爹,这么久没有见了,小姐一定也很想你。”
魏爹想了想:“那成。”
第二天正好错开赶集的日子,柳画楠起了一个大早,比魏爹还先起来,他换好魏爹给他做的新衣裳,期待满满的去镇上。
早上秦漓和李西檬刚把门打开,没有迎来客人,反倒是迎来了魏花棠和柳画楠。
“爹,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俩,瞧都不回去,只好我来了。”
秦漓连忙把两人迎了进去:“快里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