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江清清眉眼中确实有一抹失望。
什么情况?
总觉得好像捕捉到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破开,偏偏又好像没有,只是他的错觉。
杜笙深吸一口气,将种种想法压下,“你喜欢的话送你吧。”
江清清挑眉,“这些画很特殊,我也不骗你,搁在文馆里卖个百两银子不成问题,你确定要送我?”
百两银子吗?
比杜笙心中的价格高了许多许多,再多一些都能为自己赎身了。
“嗯。”如果一幅画百两银子,他画了六副,就是六百两,不差那一百两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江清清将画卷起来,交给香儿,“姑爷的一片心意,帮我小心收好。”
香儿嘴角止不住的勾起微笑,“好的小姐。”
那副画拿走,还剩下五副,江清清挨个查看了一番,“五副画都挺不错,算你一副五十两吧。”
???
杜笙抬头,“不是一百两吗?”
“我说的是卖价,你又没有铺子,挂在我们铺子下,自然要给我们利润,难道要铺子白给你忙活?”江清清说的理所当然。
杜笙也觉得在理,他确实没有铺子,挂在江清清的铺子下,算江清清收来的货,再转手卖,价格自然不一样,不过杜笙总觉得被她压价了。
“一幅画五十两,五副画二百五十两,二百五难听,四不吉利,算你二百三十两没意见吧?”
“没问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帮你还赌债的时候你保证过,以后有钱会还我,既然现在有钱了,也别等以后了,现在还我吧。”
杜笙:“……”
这么说到他手里的钱为零?
他朝后一倒,躺在凉塌上,心里有点不得劲。
江清清下了榻,绕过小饭桌,过来推他,“生气了?”
杜笙扭过头不理她。
“别把我想的那么绝情,咱们是一家人,不会算的那么清楚,这个钱我会交给香儿,充当你的日常开销,以后你一天可以花十两银子,你看,兜兜转转钱不还是你的吗?”
但是意义不一样了,他花一个铜板,香儿都知道,没法子办成他的事。
“怎么这么小气,这就生气了?”江清清坐在他身边,“你养小情人,偷我的钱和首饰我都没生气。”
杜笙依旧不言不语。
“这样吧,给你个报复我的机会,今天你想花多少钱都可以。”
今天已经过半,只有下午和晚上,买东西也要先逛,杜笙的腿又成了这个样子,就算让他花钱,他也花不了多少。
杜笙当即转过身,“这可是你说的。”
他需要花钱,买几样东西,所以那钱对他来说很重要。
本来还在想着怎么赚钱,结果江清清送上门要买他的画,心里有了希望,又陡然失望,情绪自然绷不住,好在最后峰回路转,他的目的依旧能达到。
江清清本能觉得有古怪,不过难得杜笙开心,她也没有认真计较,转而拉他起来,继续吃这顿屡次被打断的饭。
饭菜已经热好,二次回锅的东西味道稍稍有些变化,影响不大,俩人依旧吃了大半,照例是她喂杜笙,杜笙那种有怒不敢言的表情很有意思。
知道他想着花钱,饭后江清清没留他,体贴的不占用他的时间,让他好好逛,好好买。
因为手里还有活要干,只送他到门口,杜笙也不需要她送,没有她,他更自在。
未时三刻,太阳正烈的时候,杜笙顶着压力在街上闲逛,‘报复’江清清似的,看见什么买什么,扇子,纸伞,香囊,红绳,木头,每买一件便问一问香儿,“花了多少钱了?”
香儿如实回答,“姑爷,两百六十两了。”
杜笙这才停下,本来只想把他的钱花完,没想到不小心多花了三十两出来,黑铁木太贵,纵然只要了一小块,不过价格也在两百两左右,其它东西倒是没花多少钱,但是买的不少。
主要是为了混淆视听,免得被江清清看出来,他真正要买的是什么,就是那块黑铁木。
江清清真是他的福星,本来杜笙没有把握,谁知道她居然将那块引荐腰牌递到他手里,叫他着实前前后后看了个完整。
黑铁木的硬度与玉差不多,正好是他拿手的,方才视线一直放在引荐腰牌上,就是想多看看,记在心里,好雕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工具也买了个齐全,就差实践了。
杜笙买完东西后和香儿上了马车,先回江府把所有买来的东西收拾收拾,搁在书房,等香儿去后厨后自己挑出需要的,挑灯开始刻。
先修轮廓,江清清把引荐腰牌放在他手心的时候他用手量过,长度十厘米,厚三厘米,宽六厘米左右,长期和玉打交道,那些玉牌他一看就知道尺寸,雕花亦然。
如果能让他对比着雕最好不过了,当初不该逞强说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