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答,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我花家的信物,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凭此信物来花家找我。”
杜笙瞧了瞧玉,方方正正的牌子,正面有个‘花’字,是上好的白玉,润到了羊脂程度,种水很好,与他腰间那块不相上下。
随手送出这样的玉,要么出身显贵,不在乎这个,要么不懂世事,以为是便宜货,送不送人无所谓。
很明显,姑娘是前者,瞧她一身打扮便知。
“拿回去吧,玉太贵重……”杜笙望着搁在他膝盖上的玉愣住,抬头才发现那女子已经拉着丫鬟跑远。
他犹豫片刻,松开系竹板的绳子,将玉拿在手心。
“真幸运,花家的信物全天下只有五块,你这是第六块。”
身后有人说话,杜笙回头看去,来人一身利索的白色骑装,容貌不似江清清那般带着冷意,她更像清风徐来,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舒服。
果然是她,柳茵。
☆、来找他了
杜笙眯了眯眼, “你还真是大胆, 敢在这种时候找我。”
柳茵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江清清想找她,但是她太担心了, 因为‘朱笙’还活着。
‘朱笙’活着就有可能把他知道的抖出来,到时候所有人都晓得她干的好事了。
然后杜笙并没有收到朱笙这块记忆,大概又是不想承认的蠢事,没人提醒,他一个人想不起来, 只能诈一诈柳茵。
柳茵轻笑, “换衣裳的路上碰巧遇到, 怎么?不能说两句话吗?”
看来她戒心很重, “孤男寡女没什么好说的。”
杜笙把那块据说很贵重的玉收起来,矮下身子继续系他的竹板。
方才活动太大,搞不好伤到腿,而且竹板稍微滑动了些,所以他解下来重新系的。
“要帮忙吗?”柳茵问。
依着朱笙的情绪, 杜笙已经能判断出,她可不是什么好鸟,也许比江清清还坏,江清清好歹是光明正大的利用他,柳茵有可能就是骗朱笙偷账本,又没能力送他离开的人,也有可能根本没想过送他远走高飞。
她与江清清表面是闺中密友, 实则背地里暗算她,这种人还是少沾为妙,把她留给江清清,江清清会对付她。
“不用了,已经快系好了。”
杜笙在打结,他在考虑打死结还是蝴蝶结,蝴蝶结幼稚,死结不好解,还没想好,柳茵蹲下来,接过他手里的活,帮他打了个蝴蝶结。
“你什么意思?”杜笙目光警惕。
“帮你打个结而已。”柳茵站起来,问:“朱笙,清清说你失忆了,你失忆了吗?”
“你觉得呢?”杜笙反问。
柳茵凑近了看他,“我不管你失不失忆,但是要记住一件事,不要再打歪主意害清清,她可以原谅你,我不会。”
杜笙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难道猜错了,不不,朱笙的情绪不会有错,他那么恨柳茵,绝对不是偶然。
他认出了柳茵,柳茵走近时身上那股子香味,他闻到后手本能伸出来,攥住她的手腕,根本不受他控制。
难道是因为柳茵跟江清清关系太要好,对朱笙下过手,或是说了威胁他的话,所以朱笙恨她?
也不是,那是一种宛如仇人,非要她死的情绪,只是威胁打一顿的话,朱笙不会这么恨她。
而且看江清清的表现,她俩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所以这肯定是诈他,诈他有没有失忆。
“你还真会装。”语气讽刺,“如果不是知道内情,差点被你骗了。”
柳茵哈哈大笑,“你果然没有失忆,告诉我,”她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江清清留着你的?”
“你觉得呢。”既然不是友,杜笙对她也不客气,直接把她推远了。
说话就说话,凑过来做甚?
柳茵面上吃了一惊,半响才道,“真是不体贴,难怪清清总是抱怨你。”
杜笙并不理她,只推动轮椅后退了些,还没使劲,轮子自己动了起来。
柳茵绕到他背后,道,“我帮你推吧。”
杜笙握住手轮,“我自己来。”
柳茵松了手,也不强求,“你不会用咱俩的秘密换清清放过你吧?”
杜笙皱眉。
对不起他就直说,说什么秘密。
“我猜你不会这么蠢,如果是我就一直吊着她,表面告诉她会帮她做事,实际上阴奉阳违,帮我做事。”柳茵笑的开心,“毕竟我比江清清狠,你跟江清清是夫妻,她有可能放过你,但是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杀了你。”
杜笙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所以更不能跟她合作,跟她合作等于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连江清清也救不了他,更不想救他。
谁都不会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背叛自己的人心软,朱笙只是没有触及江清清的底线而已。
杜笙的轮椅在河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