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那可不行啊。”刘缅展开扇面,出声。
老爷子不满地转过头瞪他。
“毕竟小温寄可是与那太子有了御赐的婚约,轻易不能悔婚的。”刘缅笑眯眯地说道。
老爷子一听,怔住半晌,转过头要与温寄求证。
就看见自家外孙女一脸平静地点头。
老爷子颇有几分悲愤。
就连皇室也来跟他抢外孙女。
他觉得自己相当需要安慰。
刘缅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留下来作为老爷子的出气筒。
他朝着小姑娘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抬起手示意自己这就走。
温寄朝他颔首,而后劝慰老爷子去了。
连尤这边收到回复,撑着下巴兀自笑了一会儿,又忽然绷着脸看刘缅。
“这一回算是踩着靖远侯府的底线过了,”他眸色冷清,竟是与连殷有的一比,“这种计策,日后不必再提。”
对此,刘缅表示认同。
若是再来这么一回,别说靖远侯府,刘老爷子就能过来打断他的腿。
只是他笑眯眯地应下,就让连尤心里没有底。
毕竟他算计人的时候,也都是这么笑。
这人……什么时候真正笑过?
连尤也只是想了一瞬,就抛开不再浪费时间。
与其纠结这种无意义的事,倒不如尽快巩固势力,为自己添几分胜算。
连尤如是想到。
但是连殷这会儿就没什么闲情逸致再练字了。
他心绪不宁。
“近日大皇子有何动作?”连殷揉了揉太阳穴,压抑着说不清的烦躁,问道。
“回太子的话,大皇子让人去买了些雕刻用的工具。”
雕刻?
连尤竟有这等闲心?
连殷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先前的那只鹦鹉呢?”
探子不知道他问此事做什么,但还是回答:“送与温二小姐作为生辰礼了。”
生辰礼?
连尤倒是有心。
倒显得他送的东西毫无诚意。
连殷挥手让那探子退下,在书房对着许久没动的临摹帖看了一会儿,终于起身回了寝殿。
熄了灯,连殷默默想着近日的事。
母后这几日都不理会什么人,也没有遣人来提醒他用晚膳了。
想必是气极。
不过,就是提醒了,他也没有胃口。
糕点甜得发腻,饭菜味同嚼蜡。
食不下咽。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多少也会吃一点。
只是今日贴身的小太监道了一句他面色不好。
兴许小姑娘回来了以后,看着他可怜,也肯听他说几句。
那他该说什么?
该说些什么来解释?
明日去找人问问罢。
御前做事的,想必都有几分花言巧语的功底。
连殷晕晕沉沉的,胡思乱想着。
没过一会儿,就睡过去。
第二日起来,这服软的想法又淡了许多。
也就拖着,不肯去落实。
只是他熬得住,皇后熬不住了。
“殷儿,你不觉得有愧?”皇后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清楚这孩子了。
从前冷冷清清也就罢了。
可现在分明是该要心怀愧疚的,他表现出来的依然是无动于衷。
这般心性,日后若是枉顾百姓福祉……
必然酿成大错。
倒不如现在就从温寄身上入手,让他有所动容。
连殷抬眼看她,眼底一片寒凉,道:“儿臣有愧。”
第二十章
皇后不太相信。
她看了连殷半晌,叹一口气。
“罢了,”皇后狠下心,道,“若你确实不愿,倒也不急于结亲。”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不如让小姑娘找个好归宿。
虽是帝王燕,却也……有先例。
有一位嫁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位异姓王。
一个异姓王,说要封,却也是能封的。
连殷一双凉薄的眼里起了波澜,声线平稳:“儿臣无不愿。”
皇后诧异地抬眼看他。
若她没有听错,她这儿子方才是……急切?
皇后不知道该不该笑了。
都已经做出这样得罪人的事,却才知道珍重吗?
那有何用?
皇后并不是很想帮他一把。
连殷却是一撩衣袍,跪下了。
他紧抿着唇,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垂着,敛下眼里微弱的光。
他……还是想试试。
皇后却不想让他这样就如愿了,似笑非笑道:“靖远侯府若是不认,你也逼迫不得的。先前什么考量也无,如今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