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的时候。
虽然靖远侯府有时会阻拦,但偶尔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主要是连尤对于温寄完全没有什么意图的样子,总不能阻止她去游玩。
靖朝并不是连男女会友都限制的,甚至早有女官的先例。
况且连尤也相当守信用,每一回都是给两人全副武装到自家人都认不出。
说好了偷偷出去玩,当然不可能希望被人认出来了。
连尤在伪装方面的技巧相当娴熟,每一回都滴水不漏。
久而久之,靖远侯府也就懒得去管束了。
只是这就对连殷不那么友好了。
可怜的太子殿下不仅要忧心国家大事,还要盯着小未婚妻和死对头暗通曲款。
他太难了。
作为储君,他不可能跟着小姑娘出去玩。
就很气。
但是他只能在书房里跟一堆折子大眼瞪小眼。
结果这个时候温寄还一月才来探望他一次。
太子殿下觉得自己似乎过得有些安逸了。
这要是以后连尤反了,太子妃还帮着反贼,这可怎么办呢?
杞人忧天的太子殿下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虽然他知道靖远侯府不会去做这种事,可到时温寄她若是替连尤求情的话……
他岂不是要做一个昏君?
连殷在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带偏之后,整日忧心忡忡。
终于到了温寄进宫的那一日。
温寄例行公事般带着玉瑶去东宫。
就好巧不巧地撞见连殷对着后院的养鱼池沉思。
“太子殿下?”
连殷面色淡淡,没有转过头来。
“寄儿,孤与连尤同时掉进莲池,你救谁?”
温寄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个问题……
如果是先前,她当然毫不犹豫地选连殷。
但是现在,连尤作为一个与她私交甚笃且皮相上上乘的皇子,总不能落了他的面子。
于是温二小姐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个社稷辅佐之臣该做的事。
“太子殿下,您与大皇子兄弟情深,皆是人中龙凤,”她状似无意地提醒他,“宫侍们对您二位忠心耿耿,若真有此事,自是轮不到臣女。”
皇室的子女就算有夺妻之恨,面上也要和和气气的。
更不用说是两个极有可能夺嫡的皇子。
连殷今日说的话,如果让好事者传出去,即使是谣言,其深得民心的温和形象也将大打折扣。
更别说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只怕宫中的耳目今日就能将消息递出去。
这太子殿下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傻的,为什么就如此莽撞行事?
温二小姐很头疼,感觉自己对太子妃这个位子又降低了期望。
太子殿下纠结了许久的问题被温寄条理清晰地驳回。
这让还在等答复的太子殿下在清醒之余无比委屈。
他的小未婚妻无情无义,一点都不知情知趣。
在温二小姐手上吃了亏的太子殿下终于歇了心思,对温氏社稷辅佐之臣的定位有了新的认知。
可这么看来……
温氏女还真是与太子妃之位很相配啊。
而表面上,连殷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寄儿言之有理。”
你才不是这样想的。
温寄如是想着,没有戳破他。
但是面上的漫不经心却一目了然。
跟在后面的玉瑶见连殷难得吃瘪,掩唇轻笑。
太子这些年在宫里被哄的不知人间疾苦,如今温二小姐来了,正是所谓一物降一物。
分明是天生一对,哪里是关乎什么帝王燕?
倒是帝后糊涂了。
连殷看似嗔怒地转过头看玉瑶一眼,她这才收回思绪,俨然是端方严肃的模样。
温寄并不忧心今日连殷的失言。
玉瑶既然能作为皇后身边说得上话的大宫女,如无意外日后是有个女官的职位的。
也算是皇后的心腹。
既然她都不慌不忙,那就说明这事并不严重,甚至是可以轻松处理的。
那温寄也没必要去钻营此事了。
只是。
太子妃日后也是要做皇后的呀。
那万一她身边没有能用的人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要孤军奋战?
由此,温二小姐再次意识到了太子妃这个职业的吃力不讨好。
好焦灼。
好想撂挑子不干啊。
但好在太子殿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寄儿,我听闻你前几日与宜容一同去莲池赏鱼?”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确有此事。”
“东宫的养鱼池里多是珍贵的鱼种,”连殷示意温寄看前方的养鱼池,又补充道:“锦鲤……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