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好了。
嘉和帝驾崩这件事,作为储君的连殷当然不可能被瞒着。
虽有预料,但真正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被震的发蒙。
前些日子虽然看起来衰败,他也没想过会这么快。
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并不是决堤的悲痛,而是不知前路的迷茫。
剩下的满腔悲痛却像是并不肯一下子出来,只细水长流地涌出。
并不是承受不住,甚至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这个时候,要是他的小未婚妻在就好了。
而被太子殿下惦记着的小姑娘正坐在后院里无事可做。
她抬头看一眼。
天色阴沉沉的,正是恩断义绝的好天气。
“尺素,去将我房里的箱子连同小柚子一起送去给……玉瑶姑姑。”
第三十七章
尺素没有多说什么,只一板一眼地照着温寄的吩咐去做了。
小姑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本想开口叫住尺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出声。
罢了,那玉牌……左右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给都给了,如果再要回来的话,她还要脸面吗?
自觉要脸的温二小姐矜持地坐着,决定不计较那玉牌的事了。
尺素回头困惑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这才转过身走了。
小姐既然是亲自吩咐了她,就是要让她去的意思。况且……送去宫里的东西,怎么能经了别人的手?
尺素垂着头回房换了一件素衣,带上了箱子和鹦鹉,从小门走出去。
少女一手撑着下巴,颇为可惜地叹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么。
虽然宫里是将消息压下去了,可是嘉和帝几日罢了早朝,加上宫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京城里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一些臣子跪在宫门口求见嘉和帝,口口声声“澄清谣言,安抚臣民”,实则暗自考量。
这样的情况,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
皇后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在那些臣子跪在那里示威的第二天,皇后就把遗诏拿出来了。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本宫原以为诸位大人是国之栋梁,不会为了谣言而不顾靖朝安危。”
话是这么说,皇后面上却半点没有失望的情绪,只似笑非笑地一一看过去。
他们本就心虚,这会儿被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反驳,只搪塞过去就走了。
原本这个时候局势动荡,正是蛮夷攻打靖朝的好时机。
可是。
连尤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来禀报的下属,近乎嘲讽地说道:“阿木罕竟也会死在了温柔乡里?”
没有人回应他。
阿木罕死了,蛮夷自然也群龙无首,别说攻打靖朝,说是一盘散沙都不为过。
就算他们缓过来了知道要推举首领,也不会有这么快。
那个刺杀阿木罕的女人,是刘缅送过去的。
所以。
连尤无声地笑起来,又想起前几日玉瑶送过来的东西,竟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好。
兜兜转转到最后,他还是孤立无援。
先前的风起云涌像是一场闹剧,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在高高兴兴地筹办连殷的登基大典。
温晋也班师回朝了,只不过这一回确实是实打实的中了暗箭,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却也不能再上战场了。
这样的结果,该是皆大欢喜的。
当尺素说与温寄听的时候,她却没有为此欣喜并表示赞同。
皆大欢喜?
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圆满确实能够算作皆大欢喜的。
但是也有人在此境况下反而更加凄惨不幸。
不巧,她就认识一位这样的可怜人。
而“可怜人”连尤正明目张胆地踏进了慈宁宫,玉瑶跟在他身后,捧着一个木案,垂着头。
高座之上的皇后,眼下已经是太后了,她一双眼毫无波澜,宛若死水。
慈宁宫内的宫侍早就被她以清净为由支走了,她一点也不意外连尤会来找她,自然也不意外玉瑶是连尤的人。
连尤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装模作样地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一双眼不知望着哪里,愣是没有搭理他。
连尤本来也不指望她回应,自己站起身来。
他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笑起来,也不管太后肯不肯听,兀自说道:“当初您为了连殷想尽办法将我养废,后来又忌惮我回京影响他的储君之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此来就只是为了要您和皇帝的性命的?”
太后没有回答。
她当然是想过的。
但是她宁可放任他要皇帝的命,也不愿意为了这个可能的猜测去赌上连殷。
这么多年了,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