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这种事?
温寄对于既定的事实并没有什么反抗情绪,因此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但凭皇上做主。”
她这么说,是连殷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很显然,他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
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
就只能生闷气。
温寄虽察觉眼前人情绪变化,却不欲深究,只是琢磨着要怎么说才能够让皇帝娶了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做皇后这件事没有差错可以挑。
连殷自然知道她会顾忌什么,于是开口:“朕都快要二十岁了,后院空无一人,早就被上书很多回了。如果要立后,他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反对?”
温寄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不再纠结此事。
她的顾忌解决了,连殷的问题却还不能够解决。
温寄这会儿总算抽出空来照料自己未来夫君的情绪:“皇上,还有什么不能够通透的?”
连殷原本觉得可以脱口而出,但是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温寄确实是答应了定下婚期,如无意外,成亲也顺理成章。
那到底是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他只能委屈巴巴地摇头。
这种事自然也不能指望温寄明白,所以她也爱莫能助。
“那臣女今日回靖远侯府。”
原本温寄就是为了劝得他不再钻牛角尖才留在宫中的,现在他自己想通了,温寄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连殷虽然并不乐意,却也只能将人送回去。
定婚期这样的事自然要与靖远侯府打个招呼。
不过也就只是打个招呼了。
就算靖远侯府不同意,皇帝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这个时候,温廷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一句:“寄儿,你当真要嫁与新帝?”
温寄看了一眼手上钦天监送来的吉日吉时,抬起头看他,虽然没有说话,眼里却是明晃晃的“不然呢”。
温廷无话可说了,只能是跟着靖远侯夫妇一起去为温二小姐准备嫁妆了。
原本登基大典就是选了吉日的,这要是再等一个吉日,必然要拖上不短的时间。
登基大典在即,就算连殷不希望夜长梦多,也不可能让大婚如此仓促,因此只能独守空房。
帝后大婚是在登基大典三个月以后了。
新帝当日骑坐在骏马之上,身后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十里红妆。
一路的张灯结彩,大红色侵占了人们的视线。
众目睽睽之下,至高无上的帝王下了马,一步一步踏进靖远侯府。
温大公子却拦在温二小姐的闺房门口。
围观的人不明所以。
新帝似乎想了想,竟也照着坊间习俗,作一首催妆诗。
据说当时盛况百年难见,让无数文人墨客写做文章,万世传颂。
“天子亲迎,叩门催妆。流芳百世,不外如是。”
当事人现在正倚靠在贵妃榻上,看眼前少年郎风姿卓越,伏案疾书。
听宫侍念的话本,笑道:“哪里有那么夸张?”
连殷埋首于奏折之中,抽出空来接话:“没有么?那不如朕按着他们写的再迎一次亲?”
“皇上不过是亲自来催妆,就流芳百世了,”小姑娘没骨头似的趴在贵妃榻上,不甘心地抱怨道,“若再来一回,您岂不是后世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了?”
“那该要按照亵渎天子的罪来处置,”连殷眼也不眨地给小姑娘顺毛,“朕只许朕的皇后在梦里见到朕。”
小姑娘满意了,翻过身去不再叨扰他。
那么不讲道理的皇帝,被推翻了才好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