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来要给许晴打电话。
伦敦那边是清晨,许晴刚刚起床,听到舒曼的声音,惊叫出声:“小曼姐?!”随后是一阵咳嗽声,再然后是吐漱口水的声音。舒曼抚额:“你在刷牙?呛到了?”那边忙活了好一阵,终于缓过来,声音里带着急切:“小曼姐,这几天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快急死我了!贺总有没有找到你?”舒曼一想到自己的手机心就疼:“嗯,刚下飞机我的手机就被偷了,这个是我新办的号。”“啊?该死的王八蛋!”许晴义愤填膺,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小曼姐,伯格那边的余款付了,我昨天汇进了你的户头。“还有还有,有好几部新戏想约你……”“都推了吧。”“啊?”“我暂时不想接工作。”“可是其中有一部是徐靖安导演的,他已经连续两年拿到了小金人,这么好的机会,小曼姐,你真的不考虑吗?”“晴晴,”徐靖安的确是她很想合作的导演,最主要的是他开的薪酬很高,舒曼虽然惋惜,但还是打断了她的话,“我找到我妈妈了。”许晴一怔,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对于舒曼的意义,连忙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工作你想停多久就停多久。我无条件支持你!”舒曼被她认真的语气逗笑了:“傻了吧?我要是停个十年八年的,你打算喝西北风啊?”在做舒曼的助理之前,许晴其实是贺云岐公司的员工。她在泰国留学了三年,大约是性格使然,做事有些迷糊,所以时常会被一些老员工欺负,那段时间舒曼刚到曼谷,没什么地方可去,贺云岐便时常把她带去公司。
许晴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很热心,两人一来二去,倒是很合得来。那一年,舒曼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还经常厌食。许晴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没有妈妈,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所以做饭是她从小最拿手的事。因为念书的时候看了一些医书,略懂一些药理,后来就时常做一些药膳带去公司给舒曼吃。
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舒曼进剧组做了武术指导,贺云岐干脆就将许晴放在她身边做助理,顺带照顾她的饮食。
“这几年我拿的可都是双份工资,有好多积蓄的,不用担心我啦。”这两年许晴作为助理领一份工资,但贺云岐依旧保留她原先的职位,每月支付薪酬,所以她除了感激之外,更是贺云岐的“小狗腿”。“小曼姐,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千万不要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随便吃垃圾食品。我待会儿传几份食谱给你,这样吧,你以后每天吃饭之前,拍张照片传给我看看……”舒曼没好气地打断她:“知道了,管饭婆!”又聊了几句,舒曼才挂了电话。真的停下来不工作是不可能的,她入行才两年,事业刚刚起步,况且妈妈的医疗费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她知道仁禾这两年的费用都记在付希安名下,必须要尽快还清。
既然早已是陌路,就不要再有任何瓜葛。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联系好新的医院。大约是公司有事,贺云岐第二天一早就飞回了曼谷。接下来几天,舒曼每天都会去医院,找了好几次张卫明,护士都推说不在,倒是见到了两个护工阿姨,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其中一个有些唠叨,不过人倒是都挺热心的。
也不知听谁说了要转院的事,阿姨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劝:“我说姑娘,虽说这家医院收费贵了点,但是医疗条件好啊,你妈妈虽然一直没醒,但我听医生、护士说啊,情况一直很稳定,这两年来用的药物这边也最清楚,这正常人换地方都水土不服呢……
“哎,我这么说,你不要不高兴啊,我真的不是怕自己没了这个工作……”舒曼边帮妈妈擦身边说:“没事,谢谢您阿姨。这两年多亏了你们的照顾。”虽然病人的家属一直都不在身边,可是看得出来,她们也是很尽心的。舒曼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在阿姨的帮助下学着擦身、按摩,等以后换了医院,有时间这些事可以自己做,也可以少请一个护工。
舒曼走出医院的时候接近傍晚五点,舒城已经进入秋季,夜长昼短,天已经快要黑了。她知道这几天张卫明是避而不见,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授意,没有多想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正值下班高峰期,一个路口的红灯让人等了又等,司机索性打开收音机,恰好是音乐电台,播的是当红影星Jolie的新歌。
才听到前三句,司机“切”了一声:“这年头啊,真是什么人都能出来唱歌,你瞧,普通话不标准成这样还要来唱……”舒曼笑笑,没搭话,她见过一次Jolie,在巴黎,她中文说得确实不太好。
大约是实在听不下去,司机将频道转到了交通台,主持人正在播报路况,舒曼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到付氏楼下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
下了车,舒曼倒是犹豫了。刚才只是一心想要解决烙在心底的事,可到了楼下才意识到时间太晚,二十四层的大厦灯已经灭了大半,这个点有些尴尬,或许他根本就不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