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对幽深如墨的眸子里泛着凛冽,像是要将她吞噬。
英雄气太短了,十秒钟后,她移开目光,借口去洗手间,直接跑路了。
舒曼在外面晃荡了半日,找了家面馆点了碗小馄饨,吃完直接去了医院,其间沈蓉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都被她直接按掉了,等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
回到公寓是晚上八点,屋里是黑的,他还没回来,她舒了口气,洗漱完就躲回房间里上网查资料。
沈蓉再次来电,舒曼接起来,那边是小心翼翼的口气:“曼曼呀,还在生气?”舒曼没好气地回话:“你猜?”沈蓉赶忙哭诉:“曼曼,我是冤枉的。我跟你说,我们是被摆了一道,那个姑娘绝对是故意的,她认识希安哥,也认识你,也知道以前你们在一起……”“蓉蓉,以前的事别再提了。”舒曼打断她,“我们说点别的吧。”自从她回来后,两人见了两回,可还没好好叙过旧。沈蓉:“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舒曼避重就轻简单讲述了下这三年来的生活,包括在剧组做武术指导时遇到的一些趣事。“所以,你现在暂时住在贺教官那儿吗?”贺云岐在接手家业之前,是警校特聘的教官,沈蓉对他的称呼一直没改。“不是。”舒曼顿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搬到付希安的公寓里了。”沈蓉拿掉嘴里的棒棒糖,用了三秒钟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你们这是要重修旧好了吗?”“不。我这次回来,纯粹是因为我妈妈。”舒曼揉了揉太阳穴,“而且,他已经结婚了。以前那是不知道他有婚约在身,现在是明知道怎么可能还会去做同一件事?
“我住过来是因为有些事还需要他帮忙,等事情一结束就会搬走,不会插足他和陆嘉琦……”“哎,那朵白莲花啊。”陆嘉琦是舒城的名媛,沈母一直将其奉为范本,二十多年来致力于将女儿打造成第二个她,所以沈蓉一听到她的名字就烦,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啊?”“三年前希安哥和那朵白莲花的婚礼最后没办成,你不会不知道吧?”舒曼的脑袋一瞬间嗡嗡嗡,后面沈蓉还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那场全城直播的婚礼,规模空前而盛大,她还记得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镜头切过去,他就站在红毯的另一端,修身剪裁的礼服将他映衬得更加俊朗,他望着教堂门口,那是他的新娘走来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因为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沈蓉的话像一排绵密的针,细细地扎在她心上,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冲进洗手间,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抬头看着镜中那张苍白的脸,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回去打开电视机,没什么可看的剧,来回切换着频道,恰好看到娱乐新闻在播Jolie参加的新片发布会。Jolie一袭宝蓝色的露背长裙,站在台上巧笑倩兮,艳压群芳。
她忽然想起,下午Jolie打量她的眼神,似乎隐隐含着敌意,这个念头一晃而过,继续无聊地转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抱她,舒曼睁开眼,只听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醒了?”付希安将她抱上床:“怎么睡在地上?天凉了会冻到的。”舒曼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再特意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你怎么上来了?”“约法三章”第一条,他第一天就犯规了,她突然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提出犯规后的惩罚措施。
“曼曼。”他的嗓音低沉而轻柔,带着一种蛊惑人的性感。舒曼突然害怕听到他后面要说的话,急急打断他:“付希安。”“嗯。”她低着头,把语气调整为淡漠:“我回来不是为了和你再续前缘的。”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付希安忽然倾身,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那深邃的双眸里盛满柔情,嗓音低哑:“可我是。”
可我是。
不管你走了多远。不管你的心是否依旧。
不管你是否如我一样,不愿让想你,变成回忆。
我等你。
年年,月月,日日。
舒曼遇见付希安的那年,她大三。
那天是周末,侦查系筹办了一个犯罪心理学的讲座,本来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宿舍里的其他三人都回了家,唯一的电风扇刚巧坏了,她一个人待着无聊又闷热,想了想,随便捡了本书抱着去蹭空调。
才六月末,天气已经热得不像话,舒曼走在路上觉得自己像个地瓜正在被煎烤,到礼堂的时候,讲座已经开始。
她猫着腰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翻开手里的书才发现竟然是本少女漫画,应该是误拿了沈蓉的珍藏。
座位正好对着空调口,清凉的风吹过来,舒曼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舒爽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