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蓉多久会来,舒曼正在纠结,要不干脆去附近的便利店等吧,自己打车走不太现实,因为这个地方,平时打车都是靠抢的,更别说这种下雨天了。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舒曼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突然怔住了,这二十几天来,他白天努力看书备考,傍晚加操一千米,临放假前还特意去图书馆借了本《牛津辞典》虐自己,几乎每晚倒头就睡,让自己完全失去胡思乱想悲春伤秋的精力。
此刻,那些被自己强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全部冒了出来,在心脏周围翻腾着,心底酸酸的,涩涩的。“没空”两个字,那么干脆利落,所以,他一定是打错了吧?手机振动终于停了,舒曼拿着手机等了二十秒,再没动静,嗯,幸好没接,肯定是打错了,她将手机重新收回口袋。付希安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站台上的小姑娘怔怔地盯着手机,可是一点接听的意思都没有。是把他的号码删了?以为他是广告推销卖房的吧。
等到通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她竟然直接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付希安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敲着,想了想,再次拨了出去。
舒曼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名字,连打两次,所以一定不是打错的吧?
电话接通,只听一个清冽的声音问道:“怎么不接电话?”舒曼的心怦怦地跳,低着头右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来不及思考,说道:“刚才忙没听到。”“能走到对面来吗?”“啊?”“抬头往前看,黑色的车,车牌XXX99,前面没有掉头的口子,我拐不过来。”舒曼抬头望过去,对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车,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里面坐着的人正拿着手机在跟她说话。
舒曼正要穿马路,只听电话的人说道:“别乱穿马路,人行道在你右边。”舒曼轻轻“噢”了一声,往右边疾走。“雨不大,别跑。”终于走到车旁,电话里的人说了句“上车”,舒曼站在车旁朝对面看了一眼,这条马路是四车道,没有绿化带遮挡视线,望过去,一览无余。
舒曼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刚才他是看着自己不接电话,并且在接通之后胡说八道的?
她选择坐在了后座,上车后解下背包放在膝盖上抱着,连头都没敢抬一下,一路上都在脑子里回放自己刚才的蠢样子。
停好车,挂挡,解安全带,付希安看着后视镜:“坐到前面来。”舒曼愣愣地照做,下车。
“包放后座好了。”“噢。”舒曼下车后才发现他们是在地下停车场,转过去,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
付希安调了下空调,瞬间变成热风:“衣服湿了,烘干了再出去。”T恤很快被吹干,脸热热的,心也瞬间暖烘烘的,不对啊,她忽然想起刚才在车站是在等沈蓉,现在自己跑了,她怎么办?
付希安看着她拿出手机,说:“沈蓉在楼上等你。我恰好路过,所以换我来接你。”舒曼的手一顿,噢,原来是正好路过啊,喃喃道:“谢谢。”她不知道是什么饭局,只能跟着走,出了电梯,迎面走过来一个人。自从看到期末的体能考核平均分达到了八十以后,她觉得贺云岐特别面善,这会儿见到来人,舒曼立马狗腿似的迎上去打招呼:“教官好。”“怎么来这儿了?”贺云岐问的是她,可视线已经转到站在一旁的付希安身上了。
舒曼看了眼付希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朋友、男朋友、同事、同学……所有社会关系里的词,他们之间好像一个都搭不上。
干脆略过这个步骤,她说道:“我是来找沈蓉的。”贺云岐笑着颔首,舒曼刚想说话,只见身侧的付希安突然大步往前走了,只好挥手说了声“拜拜”跟上去。听脚步声,小姑娘是跟上来了,付希安扯了扯领带,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到了包厢,里面有三个人,沈蓉、沈聿还有叙诚。舒曼没有见过沈聿,认出来是因为他和沈蓉长得真的很像。沈蓉性子活泼,完全是脱兔,沈聿的气质更偏向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舒曼刚坐到沈蓉旁边,电话就响了,是贺云岐打来的。贺云岐:“还在饭店里吗?”舒曼:“在的。”贺云岐:“嗯,出来一下,我在大堂,给你样好东西。”大堂在一楼,舒曼坐电梯下去,贺云岐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个盒子。贺云岐见她过来,示意她坐,从盒子里拿出个黑色的手环,递过去:
“戴上试试。”舒曼接过,拿在手里端详了下,样子有点像手表,顺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运动手环,可以测心率、记步、温度还有睡眠的质量。”“这么厉害?”舒曼半信半疑地戴上,这手环表面看起来就是一个三岁小孩才会玩的电子手表嘛。贺云岐见她戴上,伸手帮她在表盘旁一个小按钮上按了下,算是启动,说道:“刚才忘了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