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板着一张小脸,居然也显露出了凛然冷冽的气势:“你是什么人,敢对我这样放肆,我看在阿绮姐姐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你莫要得意忘形。”
沈牧哆哆嗦嗦的差点说不话来,半天才喘过一口气,一声大吼:“来人哪,人都到哪里去了?快,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给我轰出去!轰出去!住我的,吃我的,还敢对我如此不敬,真真忘恩负义之徒!”
“父亲。”沈绿绮的语气十分平静,“长生居于此,吃穿用度,花的都是母亲留下的嫁妆,本也是卫家的钱财,他的一应起居都是我在照料,也未曾劳烦父亲分毫,若说忘恩负义,他确实是没有的。”
兰溪院的下人听到侯爷的怒吼,都围了过来,但见此情形,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
顾明熹听着沈绿绮的话语,心里甜滋滋的,再大的气恼都烟消云散了,他决定,念着夫人的情分上,不和沈牧这小人一般见识。
他翘起鼻子,哼了一声:“你这逼仄的小地方,我原也住不惯,既如此,我这就带着阿绮姐姐走。”
沈绿绮头疼了,对顾明熹嗔道:“你可闭嘴吧,少说两句成不。”
沈牧气极而笑:“就你这身无分文的落魄小子,也想带我的女儿走,真是痴人说梦话,可笑又可悲。”
他不欲多说,对着院中的下人喝道:“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快,把他轰出去,还敢嫌弃我平阳侯府逼仄,我就让他今天睡大街上去!”
兰溪院的下人还是向着沈绿绮的,走了两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动手。
只有跟着沈牧来的小厮见状,大声应道:“是,侯爷!”
那小厮过来抓顾明熹的肩膀。
顾明熹冷哼了一声,侧身错步,顺势一拳,直接就把小厮砸到了地上。
小厮“嗷”地一声惨叫。
沈牧脸色铁青,自己捋起了袖子:“反了!反了!你居然还敢动手打人,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打我!”
沈绿绮沉下脸,对顾明熹喝道:“长生,你太过了,还不下去!”
方嬷嬷和樱桃赶紧过来拖顾明熹走。
沈绿绮挡在沈牧的前面:“父亲,您别着急,长生向来淘气,口无遮拦的,很不应该,待会儿我好好教训他,他一个孩子,您和他较什么劲,有失身份了。”
“你走开,别拦着我。”沈牧平日里也是温文尔雅的一个翩翩君子,今天真是被气到了,“我就是要把这个小畜生揍一顿,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张狂!”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沈府的大管家又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侯爷、侯爷,宫里又派人来了。”
沈牧听了,精神一振,也顾不得和顾明熹生气,急忙问道:“是不是皇上派人来接二姑娘入宫了?”
“不、不是,是来宣召卫公子入宫面圣的。”
沈牧还没回过神来,兰溪院门口哗啦啦地来了一大群人,当先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大内监,身后跟着一大帮威风凛凛的金吾卫。
“……贵人等不及侯爷出去,先进来了。”管家这口气喘得太大了,这才把话说完了。
那胖内监走得太急了,脸上都是汗,他也不擦一下,三步并两步地过来,对着顾明熹躬身唤了一声:“卫公子。”
沈牧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混蛋小子就是“卫公子。”
他恍惚觉得那胖内监的姿态特别地恭敬,几乎有点卑躬屈膝的意味,真是奇怪的错觉。
沈牧上前,试探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公……”
胖内监对着沈牧,神态立即倨傲了起来,挺着圆圆的肚子,用下巴对着沈牧:“吾乃皇上御前中常侍是也。”
那可是天子座前最受重用的内监。
沈牧遽然一惊,这腿脚就发软了,差点想跪下:“沈牧惶恐,不知贵人来此有何吩咐?”
内监德福鄙夷地看了沈牧一眼:“我才不是来找你的。”
他又转过去,对着顾明熹客气地道:“嗯,这个……皇上念及卫家先人毕竟于社稷有功,虽有不臣之心,但满门皆亡,未免责之过苛,皇上颇为不忍。现听闻卫家有稚子尚存,寄居平阳侯府,皇上仁德,传召卫公子入宫,欲加以安抚体恤,卫公子,且随我走一趟吧。”
顾明熹别过脸去,懒洋洋地道:“不想去。”
沈牧几乎要晕倒,对着顾明熹怒目而视:“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皇上传召,说什么不想去,真是大不敬、大不敬啊!听姑父的话,快去,别让贵人久等。”
德福听见沈牧对顾明熹说得不客气,他脸上的汗流得更快了:“咄,沈侯慎言,我自与卫公子说话,与你何干。”
沈牧里外不是人,只好讪讪地退到一边去,不再敢吭声。
德福对着顾明熹堆起满脸笑:“卫公子,皇恩浩荡,欲对您加以赏赐,就劳烦您和我去一趟,别让小人为难。”
沈绿绮走过来,对着德福深深地施了一个福礼。
德福是知道这位沈二姑娘的,绝色真是绝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