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之人。王爷盛情,我固不能辞,唯有一死以证心意。”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向厅中的那根柱子狠狠地撞过去。
周怀悯听她说到后面,已经知道不对,当即跃起,疾如闪电般地扑过去,堪堪拉住了她,用力往回一带。
沈绿绮一个踉跄,跌在周怀悯的怀中,她愤怒地挣扎了起来:“放开我!”
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她的腰肢是那么纤细,她的身上有着清冷的香气,如同月光下的梨花绽开,云鬓楚腰美人香,周怀悯的铁石心肠也不免摇曳了一下。
周怀悯扣住了沈绿绮的手腕,牢牢地抓住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想到你看过去娇娇柔柔的,脾气倒这么倔强,不错,本王喜欢。不过呢,还是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
他的目光转向那一边瑟瑟发抖的沈牧,淡淡地对属下吩咐道:“杀了他。”
持刀的侍卫应声而起,大步上前,挥刀斩向沈牧。
沈绿绮失声惊叫。
柳氏眼疾手快,抓住了沈牧往边上一闪。
柳氏是习武之人,身手自是迅猛,然而,肃王的贴身侍卫又与常人不同,那一刀又疾又狠,仍然砍了过来,偏了几分,直直地砍到了沈牧的胳膊,寒光一闪,沈牧的半截手臂掉了下来。
那手臂落到地上,还抓挠了一下。沈牧这才反应过来,发出了凄厉的嗥叫声,疼得跌倒在地上,满地打着滚儿,沾了一地的血。
沈牧固然千百般不好,但毕竟是生身父亲,沈绿绮见此情形,简直心胆俱裂,大叫了一声“父亲!”,就要扑过去。
但周怀悯仍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移动分毫。
“哦,不对,听说你和你父亲不睦,倒是和你那个继母很要好,如此,我把你继母的肚子剖开来看看可好?”周怀悯的声音还是如同春风拂面,说不出的亲切和蔼。
众侍卫围了过来。
柳氏再彪悍,此时也只是个怀了身孕的妇人,她脸色大变,情不自禁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沈绿绮跪倒在周怀悯的面前,仰起脸,终于绝望地哀求他:“不、王爷,求求你,不要。我愿意侍奉王爷,给王爷为奴为婢,求王爷慈悲,放过我的家人。”
她的眼泪滑下,流到那形态优美的下颌,凝成了晶莹的露珠,仿佛从花瓣间滴落,她忧伤的容颜是江南四月天的烟雨,绕指缠绵。
周怀悯心疼了,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这就对了,乖乖的听话不好吗,非要闹点小性子,你看看,哭成这样,真是可怜见的。”
她的肌肤如同最上等的丝缎,周怀悯几乎不愿意把手挪开,无怪乎顾明熹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会钟情于她,真是妩媚娇娥,无一处不美。
周怀悯将沈绿绮拦腰抱了起来,向外走去:“好了,跟本王走吧,以后自然有你金尊玉贵的体面,连带你的家人也有不尽的好处,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阿绮。”柳氏想要冲过去阻拦。
几个侍卫亮出了刀,冷冷地指向柳氏:“沈夫人请留步,王爷给你们面子,莫要再不识趣,你一人冲动,带累的可是这府中上下几十号人的性命,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沈牧带着一身血淋淋的痕迹爬了过来,蹭到柳氏脚下,哭喊着“夫人、夫人你行行好,救救我、救救我啊!”
平阳侯府的下人都跪在地上,互相抱着发抖。
柳氏茫然四顾,无力地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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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官道十里地。
周怀悯率部策马疾驰,后面有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镶金嵌贝的华丽车驾。
眼看着京都洛安的城楼就要慢慢地消逝在视野中,坐于车驾之中的沈绿绮不再回望,放下了车窗的帘子,缩回了车中。
她的心里默默地念着长生的名字,盼他来,又盼他勿来,柔肠百结,几欲垂泪。
艳阳高照,空气中有一种干燥而焦热的味道。
肃王的侍从取出了号角,急促地吹了两声。
巨大如雷鸣般的马蹄声随之而来,隐藏在官道两侧的骑兵如潮水一般从远处奔驰出来,紧紧地跟在周怀悯后面,在风驰电掣之中形成了严密的阵列。
周怀悯的人马在官道上飞快行进。
然而,过不多时,前方官道上出现了另一群骑兵,直直地朝着这边狂奔而来,马蹄扬起了衰草尘土,卷上了半空。
肃王和陇西王对立多年,彼此之间了若指掌,从那铠甲服色上一眼就看出,来的是陇西王麾下最精锐的骠骑营卫,如今,这一部人马正是归于陇西王的嫡子顾明熹掌握。
他来得居然这么快。却也无妨。
周怀悯冷笑着抬起了手。
尖利的号角再次急促地响了一声,奔驰的骑兵们倏然加快了速度。
拉着车驾的四匹大马也被狠狠地抽了一鞭,昂起脑袋,“咴咴”长鸣。
迎面而来的骑士越来越近,马蹄声震动了道路。
周怀悯手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