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莲步上去的妙龄女子相关。
郁兰陵没把楼下的那些人放在心上,她的房间在东边的最里侧,祈毓丰的房间跟她挨着,因着客栈中的房间大都不隔音,便也不用担心对方出事却听不到的问题。
用完饭后,郁兰陵把门拴上,而后走到屏风后面,褪下衣裳,滑入浴桶,在温热的水环绕身侧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洗完澡后,她就只擦了擦身子,就爬到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日,郁兰陵起了个大早,然后按照谢元折的说的,到城门口等他。
她到的时候,谢元折已经在了,他身着一身天水蓝的长衫,坐在城门口的茶摊上坐着,风神湛然。
郁兰陵一眼就望见了他。
在她正要提步过去的时候,男子似有所感,朝着她的方向转了头,不等郁兰陵有所动作,他就先一步来到了她面前,“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郁兰陵歉意道:“对不起啊,我来晚了,本来说好了我等你,结果却让你白白等了我许久”。
谢元折笑了笑,声音如同拂过碧水的熏风,“没等多久,我刚坐下你就到了”。
郁兰陵揉了揉发痒的耳朵,心里咕噜咕噜的冒出了甜,“是吗”?
谢元折轻轻弹了弹她的鬓角,“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当真是极轻的一下,像极了情人之间的亲昵暧昧。
郁兰陵摸了摸他弹过的地方,转而捏住了他的袖角,这是她常对谢元折做的动作。
两人未走多远,不过两刻钟就到了将要入住的地方。
房子上面还带着灰旧的匾额,绕过雕有白鹤图样的照壁,就见到了院子的全貌,不算小亦是算不得大,大约只有谢元折原来的锦竹院大小,住得十几个人是松松有余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空旷了些,院中只余几株兰花。
谢元折带着她转了一圈,问道:“喜欢吗”?
郁兰陵的眼眸弯了弯,眉梢都堆了笑意,她拉着谢元折在正厅前面的石板上坐下,道:“喜欢的,我以后能在这院中种点别的东西吗”?
谢元折同她并排坐着,低低的问:“你想种什么”?
“唔”,郁兰陵咬着下唇想了想,“种木棉好不好,花开之时,灿若云霞,一定美不胜收”。
说完她又看了眼谢元折,补充道:“当然竹子也是要种上的”。
谢元折想到女子给自己描绘的那个场景,没感觉到美感,只觉得好笑,“又是种木棉,又是种竹子,搁在一起能好看吗”?
“怎么不好看了”?
她撅了噘嘴,为自己的想法辩驳道:“木棉那么好看,就像我一样,竹子那么有风骨,就像你一样,院子中间种木棉,四周绕竹林,不就相当于你围绕着我吗”?
谢元折被她这个比喻说的脸红,什么叫“像木棉一样好看”、“像竹子一样有风骨”、最后还“他围绕着她”。
他看着郁兰陵说话时,一脸的天经地义,不知该接什么。
为了防止女子说出更加羞耻的话,他只能跟她投降,“你种吧,以后这个院子你想种什么,都随自己的心意来就好”。
郁兰陵满意了,“那你觉得这个寓意好不好”?
谢元折:“……”。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挺好的”。
郁兰陵的小手勾住他的一根指头摇了摇,眼中晕出笑意,微微上翘的眼角修窕而灵动,仿佛卧了一只振翅欲飞的雀鸟,“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谢元折看着手上强行攀扯上来的纤细小指,应了声“嗯”。
这会儿大军刚到锦城,需要忙的事情只多不少,他连过来见女子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谢元折拍了拍女子瘦削的肩膀,道:“我该走了”。
郁兰陵看了看天色,晃了晃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小拇指,不舍道:“这么快吗”?
女子眼中水眄兰情,似有钩子从瞳仁中牵出,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了谢元折的身上。
谢元折把手放到她的额角,拇指碰了碰她的鬓边碎发,“大军刚到,肯定要忙一阵子的,等到长远一些,大家都安顿下来了,大概也不会轻松”。
“战事在即,我每天去军营练兵的时间不会少,只是……”
只是委屈你了。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完,郁兰陵却听出了他的愧疚。
一边是国家大义,一边是儿女情长,谢元折把她排到了后面。
要说不生气、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可她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压在谢元折身上的担子是数万将士的生死,是晏国对外的要塞,他的责任已经那么重,可她却不能为他分担一星半点,心疼都不够,哪里舍得怪他?
郁兰陵握住他的手,声音清润似流水潺??,“我都知道的,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守在家里,平日晒晒药材,绣绣花,偶尔也可以去给你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