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白眼翻过去,放下酒杯,“找我|干嘛?有事说事,没事走了,懒得跟渣男浪费时间。”
宁九刚要开口,被荆屿抢了先,“这些年,她过得好吗?”
丁蓝一腔火气,硬生生被他这低音炮给熄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当年还是少年的这家伙就是用这把好嗓子把她们家鹿鹿给骗到手的。
“好不好,你问我我问谁去?有本事,你直接问鹿鹿啊。”丁蓝哼了声,想喝酒,才发现酒杯空了,刚想自己倒酒,酒瓶就被拿走了。
荆屿起身,亲自替她倒了半杯。
丁蓝瞟他,“哟,真是三生有幸,让您屈尊了。”
“这几年我不在,”荆屿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抬起手敬向丁蓝,“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丁蓝面色变了又变,终究撇开视线,“说得跟你是她什么人似的,我照顾她要你谢什么?”话虽这么讲,她还是勉为其难地抬手,和他碰了个杯,“谢就免了,往后少祸祸她就行。”
宁九看热闹不嫌事大为地插嘴道,“这怕是办不到,你明儿看娱乐新闻啊,就能看见咱荆少爷有多敬业,一回国第一时间就跟鹿宝宝捆绑上热搜了。”
丁蓝:“……”手指捏紧,嘴角抽搐。
“你到底想干嘛?说走就走,要回来就又扯上我们鹿鹿?她过得好着呢,下有粉丝宠着,上有公司领导罩着,要风是风的,你可别瞎折腾,再把鹿鹿搞哭了,看不我拿酒瓶子给你开瓢——”
“丁小姐——”
“知道了,”丁蓝不情不愿地撇了撇红唇,“看在阿宁份上,少骂你两句。”
哪知荆屿直取重点,“公司谁罩着?”
“还有谁?佰晔华总,华晁啊。你不是也签了同一家么,怎么会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罩着鹿时安?”
“还能为什么?喜欢她呗。哎哟——”丁蓝一缩脚,瞪着宁九,“你踹我|干嘛?”
荆屿眉眼深凝,“喜欢?”
“圈子里有谁不知道华晁不近女色,就光宠小鹿鹿一个?你别说,要不是华晁一路保驾护航,就鹿鹿这迷迷糊糊的性子,哪儿能在圈子过得跟在学校里似的纤尘不染?”丁蓝眉一横,“宁九我警告你!再踢我一次,看老娘不给你脚背踩出个窟窿来!”
宁九尴尬地笑,“你说你,现在看着也是窈窕淑女,风韵佳人了,一开口怎么还是跟小太妹似的。”
“嫌我凶啊?不凶怎么镇得住那帮眼睛都飞头顶上去了十八线小明星?”
宁九转脸,对荆屿说:“她如今是造型师了,天天跟圈子那群难伺候的打交道,脾气比从前还要爆。”
“嫌爆别找我啊。”
“没嫌你,谁嫌你了,我觉着你这性子挺好的,不受欺负不受气。”宁九连忙告饶。
荆屿静静地看着他俩闹腾,许久,才哑声开口:“那鹿时安呢?”
“鹿鹿什么?”丁蓝明知故问。
“她对那个华晁,什么态度?”
丁蓝挑起右边眉毛,“你直接问小鹿鹿喜欢不喜欢华晁不就完了?拐弯抹角的,当年念书时候你不是跟小李子硬刚都不怂的吗?现在怎么问个话都要山路十八弯了。”
荆屿放下酒杯,直起腰身,“她喜欢华晁吗?”
丁蓝撩了下头发,看向他的身后,戴着口罩走近的女孩,妖娆一笑,“你自己问本人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听说你喝多了,很难受,才来我家的?那请问,您现在在干什么?
☆、食髓知味(47)
荆屿手里的杯子还停在唇边,听了丁蓝的话, 刚回头, 正好对上搭在腰边包上的小手。
纤细白皙,手指头一点一点收紧。
他缓缓抬眼, 只见戴着黑色口罩的小姑娘正低头看着自己, 一双小鹿眼里夹杂着不解和愤怒, 映着酒吧的灯火,忽明忽暗的。
“小矮子……”
“你才小矮子,你全家都是小矮子!”声音隔着口罩闷闷的,但还是掩不住怒火。
鹿时安扫过三人桌面上的空酒瓶,眼角一抽, “喝多了、胃疼?过去落下的老|毛病?荆屿, 你这个骗子!”
荆屿怕她声音大了,惊动隔壁的客人,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把人带得坐在我身边的高脚凳上。
鹿时安不情愿, 瞪他一眼就要起身。
宁九见状, 也不知道之前荆屿怎么忽悠人家小姑娘了, 只得给打圆场,“他是真酒精过敏,喝多了得发疹子。但啤酒度数低不碍事儿,你看,我们这不都是喝着玩儿的嘛,十度都不到——”
丁蓝也附和, “都我跟阿宁在喝,他就一边儿陪着而已。”
好友都替他说情,鹿时安勉勉强强坐定了,想想还是气不顺,从桌中间拿了个空玻璃杯,一言不发地就给自己倒酒,刚送到口罩旁要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