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跟华晁签约,加入寓言,一路走来,最初的念头其实很简单——
她想把那首写给他的歌,唱给他听。
如今被荆屿问起,鹿时安想起了初衷,不由恍然如梦。
正当她沉浸在往事之中时,身边的荆屿忽然转头看向墙角边,然后一言不发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台阶。
鹿时安不明所以地追了过去,就看见他正揪着一个小个子男人衣领威胁,“你在拍什么?”
那人手里拿着个长筒单反,这会儿在荆屿的威压之下,战战兢兢地结巴:“我、我听说鹿时安常常来这里跟朋友小聚,来蹲点试试的——”
他也没想到,居然会误打误撞地拍到新晋唱作人和当红小花的猛料。
“照片给我看。”
那人的领子被揪着,逃也逃不掉,只能乖乖交出了相机。
荆屿低头,把照片都过了一遍。这人显然很早就来了,从鹿时安独自进酒吧,到刚刚两人在台阶上说话,都拍了个齐全。
但也不知是鹿时安自身条件太好,还是这人之前是职业摄影师出身,照片非但没有偷|拍的猥琐感,反而还有点儿单人街拍、情侣照片的意思。
两人对影,像极了一幅画。
荆屿松开手,“你走吧。”
鹿时安:“……”
按照格格姐的一般做法,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给笔钱,把照片买断,或者干脆一个电话打给狗仔的顶头上司,三言两语摆平吗?
那狗仔呆了,不敢相信似的,“……我真可以走?”别是要背后夯他吧?
荆屿手抄兜,“照片你留着,我就一个要求。”
“什么?”
荆屿抵了张自己的名片过去,“加我微信,我说能公开再公开,我保你一个头条。”
狗仔怎么都觉得是赚大发了,忙不迭加了荆屿微信,感恩戴德地跑了。
鹿时安一脸懵,“你这是干嘛?什么头条,我怎么听不懂呢?”
“现在不懂没关系。”荆屿将领口往上拎了拎,挡住了下巴和半张脸。
两人走在人迹罕至的小巷,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鹿时安又想起曾经,他每天送她回家的那些日子,心头刚软,又想起了他俩的关系,禁不住低落起来,叹了口气。
没想到荆屿忽然停下脚步,弄得她一头撞在对方后背,疼得捂住了鼻子,“……疼。”
“你说过,华晁只是公司领导。”
鹿时安泪眼婆娑,“……是我说的,怎么了?”
“那就没问题了。”他松了口气似的。
鹿时安伸手拦住他,“别啊,你没问题我还有问题呢!你巴巴地把宁九、蓝蓝叫出来就为了问这个。可你问这个干嘛呀?”
她跟华总什么关系,关他什么事?
荆屿低头看着她。
路灯的光映着他的睫毛,又浓又密,遮挡了桃花眼底涌动的光。
他俯身,靠近她,伸手拨开了她遮面的口罩,覆住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
短暂的停留之后,荆屿松开她的唇,顺道儿似的在她刚刚被撞红了的鼻尖上落下一吻。
“为了确定我可以这么做,还是……”他重新将她的口罩覆盖妥帖,“要先从某人手里把你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马上解开啦,莫急XD
☆、食髓知味(48)
口罩轻轻覆在鼻梁上,被他触碰的感觉还残留着。
鹿时安保持着仰面的姿势, 许久才眨了下眼睛。
他说, 把她从某人手里抢回来是什么意思?
华晁吗?他可能是有点点喜欢她。她其实从各种人的口中都有听闻,只是觉得喜欢是个人的事, 就像她不能阻止自己思念那个过去的少年, 她也没有权力把华晁隔绝在外, 何况,他本人也什么都没表示过。
只是,荆屿的话还是让鹿时安困扰极了。
路灯昏黄,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男的高挑英俊,女的娇小可爱, 路人难免侧目。
荆屿一言不发, 伸手将她一揽,搂入怀中,拿胸膛挡住了她的脸。
鹿时安埋在他胸口, 刚好听见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 回忆瞬间奔涌。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 第一次指尖相触……
她深呼吸, 肩头起伏。
荆屿察觉到她的异样,闷声问:“怎么了?”
“我……”她仿佛鼓足了勇气,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映着灯火,“我隐退,我们出国, 哪里都好,以后隐姓埋名,行不行?”
她语速极快,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柔软。
正是这样的语气,更让荆屿感觉到这短短的一句话里破釜沉舟的勇气。
五年了,她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走到聚光灯下,成为国民女歌手,风头无两——千余个日日夜夜的努力,怎么会突然就要放弃?
短暂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