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蒋格格能让我这么轻松过关?”
鹿时安愣了下,“协议谁写的?”
“我。”荆屿耸肩,“蒋格格口述。”
鹿时安:“……”
荆屿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刘海,“所以不存在如果,我一开始就是为你来的。”
鹿时安眨巴眼,“你也太坏了吧。”
“嗯,兵不厌诈。”
她绷不住,笑起来,“你觉得是夸你呀?”
荆屿也眉眼温柔,“难道不是吗?”
鹿时安抿住笑,停了会儿轻声说:“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找时间跟颜颜解释一下,道个歉。她为了配合演出也准备了很久,突然这样……不好。”
“你说了算。”
“你也要一起。”
“你说了算。”
鹿时安嘟嘴,“你怎么只会讲这四个字?”
“别的也会讲。”
“比如呢?”
“比如……”荆屿看着她的眼睛,“我爱你。”
心脏跃到喉头,电梯门却刚好打开了。
鹿时安慌忙站直身子,眼观鼻鼻观心。
外头是佰晔的餐厅,不是用餐时间,人不算多,但还是有在喝咖啡的工作人员,乍一见鹿时安和荆屿并肩进来,顿时侧目,交头接耳。
跟平时鹿时安进来,一群人招呼着“鹿鹿,来,一块儿坐”的场面迥异。
荆屿倒是毫不在意,走到窗边的位置,坐在她对面,把袋口敞开,“乘热吃。”
居然是久违的豆腐脑,还有糖芋苗和茶叶蛋——从前为民校门口有家芳婆糕点,每每排长队,想吃得天不亮就过去排,否则只能迟到或者翘课了。
那时候鹿时安听丁蓝念过几次,也忍不住跟着嘴馋,一直没机会吃。后来还是荆屿招呼都没打一声的翘了体育课,替她买回来。
事隔经年……
“芳婆糕团还开着呢?”鹿时安瞬间雨过天晴。
荆屿单手托腮,“生意挺好,老板康健,再开个十几二十年没问题。”
鹿时安舀了一勺糖芋苗,快乐地简直要落泪。
天知道,自从出道,她们这群人几乎是断糖的,伙食再清淡不过,这种甜食……简直恍如隔世。
正准备下手再挖一勺,小碗突然被人给抽走了。
鹿时安像个作弊被抓包的小可怜,慢慢抬头,就看见蒋格格绷着脸,活像教导主任般瞪着自己。
“格格姐……”
“还知道叫声姐?我当你已经不认我这个经纪人了呢!”蒋格格气咻咻地把碗往桌下的垃圾桶里一丢,拉开椅子坐在双人桌的第三边,往左看看Kiyu,往右看看鹿时安,然后头一垂,一声叹息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鹿时安慌了,轻轻推着她的胳膊肘,“格格姐,怎么了?”
蒋格格猛地抬头,“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说说,你俩现在这是在干啥?我的话,你们都当成耳旁风是吧?!”
她明明说得很明白了,他俩曾经有什么渊源、私下关系怎样她都可以不干涉,但绝对、不可以、弄上台面。
结果呢?片刻前,她就接到小报告,说她手底下的男女艺人,手牵手进了餐厅,还头顶头,吃·甜·点???
“你看看你吃的都是些什么?”蒋格格抖了抖桌上的食品袋,“这种垃圾食品,是你该碰的吗?忘了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生不如死的时候了?”
鹿时安小小声说:“这些都是豆制品,还有蛋白质……挺健康的啊……”
“健康个大头鬼!”蒋格格气到炸,“你真是要气死我。都怪——”她恶狠狠地剜了荆屿一眼,“你这死小子,把我们鹿时安都给带歪了!”
荆屿仍是刚刚那个托腮的姿势,不疾不徐地说:“我带什么了?小矮子从小爱吃这些,何况她练了一天舞,午饭都没顾上吃,这会吃点豆脑糖芋苗,过分吗?她是当歌手,又不是包身工。”
蒋格格被他气得鼻孔冒烟,“你有没有点偶像自觉?哦不,你如今的名气还真不用什么自觉,还没红呢,就快把自己给作死了。”
“我是没有,”荆屿慢条斯理地说,“我早说了,就没想什么偶像。”
他一直以来,都说要当唱作人,不是偶像,是音乐人。
蒋格格一句话憋了半天,竟无言以对。她当初签下这家伙就知道对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可她偏偏看中了臭小子的音乐才华,更何况搞艺术的都有点怪癖,她认了。
只是当初,她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把她手下最乖、最没脾气的鹿时安都给带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格格:引狼入室!悔不当初!我的小白菜啊!要被自家养的猪给拱啦!!!
☆、食髓知味(51)
佰晔大厦顶层,练功房。
沈彩颜低着头, 反手关上了门。
华晁手臂上担着西装外套, 眉眼间隐隐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