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连吠也无声无息,口张来又张去,偏生无语音。
许青生是想埋怨的,她想埋怨。
你们年长者,遇事便仅会松开深爱着你的人的手么?
谁知一人苟活,不如二人融于烈火。
宋清驹终于说话了,只不过沉柔地低声呢喃:“个人心情罢了,安心睡罢。”
她睡么?她并不睡,立过去,却要许青生睡。
那校长究竟说什么?这回,许青生便连斯文也顾不上:“她究竟与你说了什么?清驹?你就不能告诉我么?”
夜的尽头,是女人哑声:“不能。”
她也狼狈不堪,似乎泥里滚了一圈的猫。
“难道,你等我罚你么?”
许青生将她推开,便由床榻之中站起来,去外头站着讲:“我这时睡了,明天是不是就见不着你了?先生!你倒是不如今夜罚我!叫我吃许多苦头!”
“好。”
宋清驹的墨眸,淡淡。几笔寥落的星都摔下去。
“我罚你,与我分寝。”
分寝?
哭声似雷雨笼罩这片寝,又似乎海波,波澜,波澜。
这些波澜,有未有波至心?
许青生迅速红了眼眶,她自外界似乎是夜色衬她更寂寥。
“我不想你走。”
她轻声地讲,而后便是哭:“我不能走……”
一滴泪,两滴泪,滚下去。一颗颗串联成珍珠项链。
珍珠项链送给谁?被褥下,宋清驹将手紧紧攥,都要攥出血。
她面上如此,面无表情地垂首,说那般绝情的,手里却攥得比谁也紧。
紧,紧,紧。
萨摩耶最宝贵的珍珠项链都给了猫咪,猫咪只好攥住它。
紧紧,死死地攥住。
“阿清,求你了,我不想走……”
分寝后,那只仗猫欺人的萨摩耶似乎便不见了。
拿到了奖状,自后头的光荣墙上挂上了后她便似乎听话了许多,课上也专注了许多,成绩似乎增长。
校长偶尔会来语文教研组,同宋清驹讲,有时谈天说地,有时也笑说:“清驹,我说过你耽误她了,早恋真的害人,不管谁都害。”
实际呢?许青生努力只是要她的猫咪不要丢走她,她只是要她的猫咪多看看她。
究竟是谁不懂?
宋清驹淡淡地,单薄地批改卷子:“只可惜,她并未与我恋爱。”
“断了关系也是好事。”女人的手抚上宋清驹的肩,轻轻拍两次:“别耽误到她了,清驹。我们比学生老。仔细想想,年轻的再喜欢你,又能有多喜欢?老了也就罢了。”
“况且你和她是师生,她家里人支持?那你家里人支持么?清驹,我们好好想一想,什么事都会开明起来。”
是啊。
女人凌乱的过眼尘皆散,什么事也都开明了,心却哑了。
心声藏不住,她有紧抑。见着许青生,却心跳到无法再呼吸。
她的萨摩耶,她的萨摩耶怨她。
怨极了她,在日记里写她,哭她。而宋清驹连红圈也不敢给她。
今周写你这坏蛋,明周写你不是好蛋,后周则写我好想你。
再之下呢?许青生也要发情了。
她似乎将周记写成是给宋清驹的信笺,字句都托着情意。
一笔娟秀的繁体字,是随宋清驹学的么?
“先生,我想你,我想你。不止是想你,我的心已然被生生剜下一塊。
求你,求你。
我曉得你避我,我曉得你連紅圈也不施捨我,我曉得……
可你曉得麼?我再過幾天便發情了。先生。”
她们之间,不是只是分寝么?课下宋清驹却避躲着许青生。
她们原先,不是情侣么?
许青生这回发情,宋清驹晓得她的发情日期,却并未去。
宾馆那般近,走几步便到了,可她却迟迟未去。
宋清驹疑迟,她疑迟。便仿若梧桐花的花语。
情窦初开,疑迟的爱。
最后她去请假,但这假却并未有批准。
是校长拦下来的。
她说,是不是晓得青生最近发情,想去帮帮她?你不知道你就是在给她增添念想么?
宋清驹有什么法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