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旋即努力迎合着他,承受着他深深的撞击。
最后的时刻,伴随着他狂烈急促的低吼,姜姜肩骨一痛。他在咬她,狠劲地咬她。她忍住痛呼,双手捧着他的后脑勺,平复着他的激狂。
痛意渐渐减轻,他移开牙齿,手臂撑在她两侧,唇锋上染着星点鲜血,鲜血衬着他苍白至极的脸孔,犹如暗夜里阴肆的鬼魅幽魂。
她的身体往后蜷着,陷落在柔软的大床里,随后抬手,潮湿滑腻的指腹碰触着他的脸。
经过激烈的情。事,他的体温不似回家之前那样冰凉,淋漓的湿汗混和了她的温度。
姜姜含着泪笑着说:“你瘦了好多。”
“姜姜。”他终于开口唤她。
“嗯。”
“姜姜。”
她仰起身子,揽过他的脖颈,在他额头上重重一亲,“我在这里。”
倏然间,他把脸埋到她的颈窝里,皲裂的唇开合着,却依旧是“姜姜”这两个字。
微凉的液体从颈窝处滑落到胸脯上,一串模糊的,粗沉的哽咽漫至她的大脑中。
她惊愕地垂眼,随即环紧他,将他糊在长睫上的泪珠拂去,“阿辞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伏在她怀里,他像一只溺在水里的幼兽,死死地抓着她这根稻草。姜姜恍然之中感受到了他赋给她的沉甸甸的感情,如此深厚,不可计量,全部压到她身上,承重负荷,几乎把她压垮。
肩上被他咬出的血凝固起来,将疼痛封回皮肤内层。她阖上眸子,用力抱着他。
不知多久过去,陆辞从她颈边抬起眼睛。她已经陷入了沉睡,气息昀和,颊边横着几片泪痕。他轻轻地描摹着她的脸,把泪痕抹净。
他以为她会和他的母亲一样,失踪之后便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眼前。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和害怕,哪怕是亲眼见到他母亲腐烂的尸首,他也未曾如此痛苦过,如同被抽去筋骨,抽去血液,一瞬间天地崩塌了下来。
再次埋进她怀中,他牢牢实实地紧缠住她。
“阿辞……”姜姜被胸口的重压挤醒。
见她醒了,他把她额前的几绺发丝撩到上面去,露出她干净光洁的额头。
“你去了哪里?”他已然恢复了常态。
姜姜把她说给沈彩蓉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他。他听完,眉间浮起冷肃凉戾,“具体信息还记不记得?”
知道他要细查,姜姜咬了下唇,摇头道:“我记不得,记不得了。”
见状,他迅即将紧锁着的眉骨平展开,摩挲着她的唇角,“没事了。”
“嗯。”姜姜拱到他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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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拿着扫把清理着地上的烟灰,浓郁的烟草味冲进鼻子里。
头顶忽然笼罩下一团阴影。她仰起脸,看到陆辞脖子上搭着块毛巾,颀长的身形隐没在略宽松的黑色睡衣下。
他把扫帚拿过去,说:“我来。”
“不是说好不抽了吗。”姜姜扯了扯他的裤脚。他抿唇,一语不发地把地面清理干净,直到光亮地能映出人影来,他才站直身。
姜姜把跳到她掌上的肉球托到小腹处,随即坐到了软椅上。她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结束通话返回通讯录时她瞥到白梓荨和顾远的号码。
给白梓荨发了条短信后,她犹豫着要不要给顾远也发一条短信。她被姜沉璟带走之前顾远已经把她当陌生人看待了,恐怕也不会关心她失没失踪,回没回来。踯躅了好几番,她决定不给他发信息。
陆辞扔完垃圾袋回来,见她盯着手机发呆。他把她的手机抽过去放到一边,然后揽过她的腰腹,对她说:“姜姜,我们尽快结婚。”
“嗯嗯。”姜姜握紧他的手。
翌日下午第二次见到陆辞的父亲仍然是在医院。陆至比上一次见他时病情严重了许多,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愈加浑浊的衰竭死气。
“爸。”陆辞望着陆至,黑漆漆的瞳仁里没有半分波动。
“你出去,我和她有些话要说。”陆至咳嗽着,食指指着门外。陆辞拧了下眉,没有动。
“你先出去。”姜姜推推他。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姜姜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陆辞的目光转到病床上的老人身上,半晌过去,他转身走开。
“你过来一点。”陆至对姜姜招了下手。姜姜没做停顿,迅速步至他近跟前。
陆至抬起眼帘,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地端详着她。这样一个女孩儿,失踪之后让他的儿子置公司事物于不理,比他这个真正将死之人还要像将死之人。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看到阿辞那般惊惶无措慌乱颓败过。他有时会想,如果他失踪了,阿辞会不会也会这样。心底里的答案告诉他,即使他死了,在阿辞心里大概也不会产生一丝波澜。
可是对于这样的阿辞他不敢有半分不满和斥责,因为他对阿辞的亏欠,对阿辞母亲的亏欠,倾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