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永远是千岭雪山,百鸟飞绝。
他有一股隐秘的欲.望,如果她完完全全地走进自己的生命,那么这片荒芜的雪地,能不能有草木复苏。
他另一手的骨节泛白,握住她贴着自己额头的手,慢慢放下。
“那就进去。”他浅淡的眼眸里风浪渐息,周身的气质却微不可觉地发生了改变。他又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脸颊,就在不久前,他触过这团温暖酥软的雪。
江衔蝉不知为何,腿有点软,好似有一片刀,贴着脸侧滑过。
与先前落荒而逃的他不同,现在他摸起脸来,变得万分熟练。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脸侧,冰凉的手指搭在她颈后,是不允许她退缩的姿势。
这还真是……“让他摸个够”的FLAG顶天立地,岿然不倒。
“走吧。”
他举步入内。
厚重的宫门下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有划过的痕迹,很显然方才有人来过,且留下了法阵的余迹,只不过若不留意很难发现。
前路无灯,伸手不见五指,江衔蝉便拿出一张符箓,悬浮在前方,散发着蓝火,撑出一小片光。
一边走,一边用手抚着墙壁上的凹凸之处,她记得这里会有个机关。
“这里有人!”
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内响起,快步跑来几名玄衣高冠的修士,做的是太虚宫弟子的打扮。他们一见两人,先做出防备之态,察觉两人的身份,才将佩剑收回,上前道:“你们不能来这里!”
衔蝉缩手问:“为什么?”
“我们都被骗了!”那弟子义愤填膺:“该死的野道士,竟把大家都玩得团团转——话说,你们有没有收到图纸?”
衔蝉点点头:“收到了,怎么了?”
“那是他故意引你们来的!”他看上去更着急了:“而且那张图是错的,一进来就出不去。”
江衔蝉道:“嗯,我们知道。”
“知道就好……等等,你说什么?”他一蹦三尺高,满脸见鬼:“你你你你们知道还来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男女主就是抱着这种想法进来的。想来那宫女把图纸给了他们不算,还又给了太虚宫一份。
昔日深得天子信任的修真名门如今地位一落千丈,他们当然不服,对方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可没想到,这居然是个陷阱。
两波人大眼瞪小眼。
“那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问。
江衔蝉摸了摸发梢。
按理说,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和他们碰上面,这群龙套应该给男女主打酱油才是。
“我们……”分头行动。
后面的话,因为不经意间瞥到少年肩头的东西,被江衔蝉打了个急刹车咽下。
那个鬼……它又出来了。
正在用神识勘测前路的景箫递来一瞥:“怎么了?”
他的颈侧,正在缓缓地爬上一缕黑气。他好似毫无察觉,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小心……”
冷不防踩到一块凸起,衔蝉话还没说完,却不想脚下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剧情突然上线!
“刺啦”
事发突然,景箫反应再迅速,也只是扯下她一片袖角而已,脚下的地面一片平滑,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瞳孔微缩,抬手去按墙面,墙壁却整个翻转过来,把机关藏了进去。
“完了完了,这里当真是龙潭虎穴,我们被那野道士骗惨了。”那群人哭丧着脸哀嚎。
“快快联络宫主。”
“我们偷偷溜出来,若是让宫主知道,免不了一顿责罚,我不敢。”
“生死关头,责罚算什么!我来!”
这群人争抢着联络镜,不知谁指着景箫道:“他……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站在几步开外的少年微垂着头,手里攥着一片袖角,指节泛白,衣领间缓缓爬上几道纹路,蔓上他的脖颈。
像尘世外的伶仃游魂。
他抬起头,彻彻底底地露出脸侧的魔纹,道:“让裴怀棠过来。”
“不用了。”一道声音震响:“我已在此。”
—
若非江衔蝉眼疾手快地拿红罗伞缓冲,她这一下掉在地上,会摔成一滩肉饼。
江衔蝉心心念念着最后看到的景象,如果她没看错,那只和景箫长得一模一样的鬼,又出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时间给她静心冥思,脚下的地面忽然震颤起来,精石瓷砖裂开一道大缝,瞬间仿佛有股火从地底冲出,灼烫逼人,且——头顶好似也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发出锁链相撞的清脆声音。
江衔蝉抬头看了眼。
那是一道道黑森森的人影,像肉食店里的猪肉那样吊挂起来。
她浑身滚过一道鸡皮疙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