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那样一个人存在,她所要花费的时间,甚至可能,比自己的寿命还长吧……”
“如果真像江宗主说的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另一边,太虚宫的晚辈们喜极而泣:“真不愧是前任少主,总是能替我们分忧的。”
沐青鸢冷冷瞧着,只觉这群人面目可憎,索性走到一旁,眼不见为净。
她看了眼手中的传音符,面色中流露几许挣扎。
这件事是她和小蝉师妹之间的秘密,如今难道要告诉她,她至今为止做过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白费功夫?
—
枕边的传音符亮了亮,江衔蝉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东西在耳侧震颤,伸手探去,却摸了个空。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传音符,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少年将符纸放到一旁,抬眼看了看窗外的乌云压顶的天色,窗台上散着一小堆灰烬,被风卷走飘远。
他又低头看着自己残缺的手掌,面色却纹丝不变,而后抬起另一只完整的手,在面前虚空处笔直一划。
两个完整的“正”字。
作者有话要说: 爹娘的定情信物也送啦,离成亲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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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绣好了。”
江衔蝉这次认真做好的护身符和上回比起来,勉强能入得了眼了, 照例绣着个人风格十足的大字。
“长命百岁, 平安喜乐。”
立在窗边的少年回首, 接住她迎空抛来的护身符,盯着这几个字,似乎有些出神。
与此同时, 江衔蝉的手心, 再次落下一串钥匙。
“还有?”她捏起来打量着:“这回是什么?”
“是最后一把了哦。”系统:“恭喜宿主, 就快可以回家了。”
回家……
衔蝉抬起目光, 从窗边那抹人影上掠过, 抱起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转着手指间捏着的钥匙, 伤春悲秋般叹了口气:“唉,突然不想现在就看……”
“宿主是还在等什么契机吗?”
江衔蝉思索半晌, 忽然问:“话说, 你们到底维修好了没有?”
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 这玩意就一直爱理不理,问什么都回“系统维修中, 请勿打扰”。
“我们在修复世界。”系统无可奈何道:“因为剧情线已经崩得七零八落, 所以只得退而求其次, 保证感情线是正常的。”
事实上,她见到景箫的第一面起,这个世界就已经崩坏了。
那两人的结局会变成什么样?
江衔蝉看着手中的钥匙,面前有道白光闪了闪, 将她整个人融了进去。
嗯?强行开启?
白光退去,一抹青色背影缓缓突显,紧接着是他身侧的一扇木窗,窗外风景被一根横出的松枝挡去大半。
白雪覆盖着青翠欲滴的松针,雀鸟从枝头飞起的时候,一堆雪簌簌洒下,落地无声。
裴执玉修长枯瘦的食指轻轻点在怀中婴儿的额间,一道乌沉沉的光笼罩着两人,窗外明亮雪色流淌其上,如污泥上一层薄雪。
“……接下来,为父只能陪你百日了。”他温和的嗓音说道:“千万不能告诉你阿娘哦,这是我们两人间的秘密。”
刚满岁的婴儿并不能理解他的话,只歪着头朝他笑,莹白的脸侧却缓缓爬出黑色的纹路,在肤下忽隐忽现。
“……希望这道印记,永远也不会在你身上显露。”他眼里露出一丝挣扎,嗓音微微颤抖道:“它彻底显现的那一日,便是你殒命之时。”
“你很懂事,所以,你做得到的吧?”
—
巨大的震颤将江衔蝉从回忆里强行扯了出来,整座殿宇摇摇欲坠,正濒临崩塌。
窗边的人影突然没了,她心里好似被一把巨锤砸了一下,跑到屋外时,才发现自山脚升起的魔障不知何时已经开裂。
无数被困在山顶整整十日的鸟兽往山下逃去,乌压压一片,遮天蔽日。
地面的裂隙也在合拢,恶鬼忙不迭躲藏起来,乌云中探出一丝明亮温暖的阳光,宛若一把利剑从九霄笔直地刺下。
狂风掀起沙砾,抽在人身上,实打实地发疼。远处被漆黑与葱绿交割的地平线处,逐渐出现一大群人,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他们的叫喊声。
“魔物受死,今日必饶不了你!……”
“……为宫主报仇……”
“杀了他……”
他们喊打喊杀,所要讨伐之徒现正站在石阶上,高高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