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上的案台上面。
陈竹闭着眼睛在许愿。姜酒就靠着门外的那棵树,附近其实还有一座月老庙,香火比这里旺多了。
陈竹笑眯眯出来,姜酒看着说:“你笑起来像只小狐狸。”
她小心翼翼抬头,姜酒哈哈大笑,抚掌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她不好意思道:“我想和姐姐一样。”
姜酒摇摇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变成我这样的其实没你看的那么好,我幼年丧父丧母,之后替人办事,再往后干了很多蠢事,脑子一直不曾灵光,只是跟的主子好而已。这世间那么大,你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不是很好吗?二十三了孑然一身的我很好?”
姜酒在自嘲。
陈竹还想说什么,见到一个人时呆呆看着然后就自觉松开了她的手叫了声大理寺卿,跟猫遇上了老鼠一般。
姜酒敛了笑意,对上他的眼眸,含着朦胧烟雨似的,总叫她看不透。
他一身道袍,通身有着一种禁欲气息。姜酒很难不猜测他是不是不行,以至于梅久给他织上一顶绿帽。
“姜酒。”江若谷先开口,他多年老毛病不曾改,撑着一把三十六骨的油纸伞。
那伞遮了些日光,伞下的人微微笑着,陈竹趁她不备先走了。
正好遇上江若谷,姜酒自然就问他阿祁如何。
江若谷侧身,伞面倾斜着到她面前,这般低头看着姜酒,她像极一只藏了爪牙的小凶兽,眼睛完全睁开,下一秒仿佛就要动手了。
他便安抚道:“他很好,不必担忧。”
嗓音低沉,江若谷不着痕迹避开这个话题,因为阿祁根本不在他那,姜酒这般说肯定是有人误导了她,他反而有些高兴,于是把伞收了,抬头看天,见时辰尚早,便对她道:“接下来便是回去了吗?我送你?”
风吹紫竹,风里都是淡淡的香味,无论良辰美景,才子佳人了。
姜酒说到嘴的拒绝被陈竹堵住,她眼里都是一种羡慕神色。姜酒心里苦涩,她想这家伙怕是中了一见钟情的毒了,讲江若谷这身皮囊真真极好用,下至幼儿上至老人都极为的喜欢。
陈竹可怜地摇摇她的手,姜酒不知如何做,一面犹豫,一面是不情愿。
她独来独往,之所以如此对陈竹不过是见她与曾经的自己真的是太像了,这般带着她仿佛就是在补偿自己。在该玩的年纪被江师爷拘着,喜欢吃肉的年纪被他喂菜包子……
姜酒拍拍她的鸡爪子,平缓道:“回去吧。”
江师爷失笑,把伞递给了陈竹。
“听姐姐的话,我送你们回去。”他和蔼道,眉目清隽,白色的道袍衬的他有几分出尘,这般展颜一笑,姜酒心里是道了声遭了。
果不其然,陈竹抖着手接过去,然后抬眼。
姜酒闭了闭眼,最后竟然长叹一声,对着江师爷道:“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江若谷笑着反问。
姜酒又是摇摇头。
*
月老庙附近是一个湖,听说叫临星湖,至于传说就不一一叙述了,雇一艘小船上面载三个人从湖东划到湖西,姜酒对此不感兴趣。
她托着腮想自己的事,江若谷耐心居然好到了这种地步,陪着陈竹讲了不少小故事。
在从前姜酒是不敢想的。
她试过一次,江师爷笑着叫她滚。
姜酒:……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中药一窍不通,那啥都是胡诌的。
恩恩,谢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
☆、意料之外
晴空万里,远山如黛,一艘小船晃晃悠悠,她闲的无聊,视线飘向外头。水面上波光粼粼,划至湖中央再瞧着周围,似乎是无所依靠了。
姜酒心下升起好奇,转头拿着糕点咬了一口,余下一些碎末喂鱼。水里的倒影被涟漪荡开。
忽然小船摇摇晃晃,姜酒吞咽着差点被呛住了,扶着船舱细察周围。这才觉得诡异非常,但见湖上只这一艘划的偏,不远就是芦苇荡了,而方还平平静静的湖面陡然翻了一个浪,船晃的剧烈,正在下沉,船底出了问题!
她喊道:“阿竹!”
陈竹惊恐异常,抓着江师爷的袖子要朝她爬过来,她眼睛瞪大,张着嘴没说出话来,眼里有泪,盈盈滚了下来。
姜酒伸手,打算让她抓住了一把抱过来,船那一头沉的快,谁知江若谷将手盖在她手心,面色平静,反倒是借力把她给扯到了怀里,两个人一齐翻到了水里。
姜酒一声惊呼,怒视江若谷,美目里都是惊恐之色。
她怕水,几年前在溪南山随郎大公子游山玩水差点把自己给玩没了。那种恐惧不知何种原因深种心底。此时一入湖那种凉意从脚底渗上来,她紧紧闭着眼,如旱鸭子一般不断扑腾,口中呛水,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姜酒死死还抓着江若谷的手,也不论过往的恩怨。
春日衣衫渐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