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仑留了一个暗卫,命他护送赵殷容回她住的地方,然后便毫不留念地带着剩余的暗卫循着现场的线索继续寻找起了古月的踪迹,整个人完全没有要关心一下昏倒在地的赵殷容一句的意思。
甚至若不是赵殷容在古月心中份量不轻的缘故,车仑连一个暗卫都不想给赵殷容留下,此时此刻,多一个暗卫去寻找古月,他便能多一分找到古月的机会。
在没找到古月的这每分每秒内,车仑的脑海中无时无刻都在循环播放着古月被人虐待,被人欺凌的悲惨画面,这些都让车仑的面色一刻比一刻苍白,神情也愈发焦躁。
甚至不可控制地在心中责怪起了赵殷容和古雨,包括他自己,若不是因为赵殷容和古雨两个人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古月怎么可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被绑匪带走的为什么不是赵殷容,为什么会是他的古月!
还有他,若是他没那么放任古月,让她有机会走进这家店铺,古月怎么可能会出事!脑海中越想越多,整个人俨然快步入疯狂的车仑。
在搜寻古月的行踪途中经过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时,心中急切的车仑原本只是一扫而过,并未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然而在马车即将经过车仑这一行人时,车仑却下意识地拦住了马车,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也立刻将这辆马车包围了起来。
虽然生活在皇城,却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的车夫吓地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对着车仑一拱手,然后开口说道:
“这位大人,小民在这皇城之中历来遵纪守法,从不惹是生非,官爷这般大动干戈,莫不是抓错了人?”
车仑原本也只是随着自己心里的预感拦下了这辆马车,并未发现什么证据,但他的心告诉他,马车内定然有他想要找的人。
再加上这车夫虽然表现得很是害怕,但说话条理却这般清晰,可见着实有些问题。于是,车仑并没有回答车夫的问题,径自便让车夫从马车上下来,好方便他掀开帘子查看。
然而车夫虽然表现得对车仑一行人战战兢兢,很是怯懦的模样,却在车仑让他下马车时表现得很是不情愿,磨磨蹭蹭地一直不曾挪地。
在车仑看过来时,还期期艾艾地对着车仑开口说道:
“大人,不是小民非要同大人你作对,而是马车内坐着小民患病的妻子,她不能见光啊!大人。为了内子的这个毛病,小民特意将这马车的所有缝隙都用了黑布遮上。”
“就为了内子能不受阳光的侵扰,好生修养。这次小民特意带内子外出,也是为了回老家,用老家的偏方看能不能治愈内子的病。”
“所以这车帘不能掀开,若是让阳光透了进去,照到内子身上,那是对内子的折磨啊大人,算小民求求大人了,放内子一条生路吧!”
车仑细细看了一眼马车四周,发现确实如车夫所说的那般,马车四周都十分细致地蒙着黑布,可想而知马车内是多么地昏暗。
而车夫此刻面部的痛苦神情也似乎十分地真实,这让车仑心中不由得因车夫对妻子的爱意而生出了些许迟疑,手中的动作也开始暂停。
许是看出了车仑内心的迟疑,车夫的面上刚露出一抹笑容,准备开口好生夸赞一番车仑,结果下一刻便被车仑猝不及防地丢下了马车。
整个人也下意识地用出了武功,在平安落地的那一瞬间,望着看过来的车仑,车夫便知道自己是暴露了,多年的经验让车夫半点都没停歇地直接运用轻功,往前方疾行而去。
然而车仑却并没有在意车夫的去向,事实上,在车夫开始向外窜逃的那一瞬间,车仑便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快速地掀开了马车的车帘,撕开了车帘内那一层薄薄的黑布。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马车内车夫那所谓畏光的妻子,就是被绑架的古月。失而复得的喜悦让车仑下意识地将昏倒在马车内的古月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古月这个人的存在。幸好,幸好他及时地找到了不曾被伤害的古月,果然古月和他就应该是天生的一对,不然今日他这突如其来的莫名预感又该如何解释。
思及此,车仑将古月抱得更紧了些,紧得原本陷入昏迷的古月都因为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而在呻!吟了两声后缓缓在车仑的怀中睁开了眼。
因为马车中不透光的缘故,古月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车仑,只以为自己如今是被绑匪挟制了起来,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疼痛,这让古月在惊慌的同时小心翼翼地对着身后的‘绑匪’开口说道:
“那个,我身后的那个绑匪大人,我保证我不逃跑,而且绑匪大人你看,以我这闺阁女子的体力,你也真的不用担心我逃跑,不是吗?”
“我绝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能不能不这么用力地抱着我,让我自己坐着。你看这里这么黑,你即便放开我,我也肯定是看不清你的样貌的。”
“如果你还不放心,担心我会不会能够在黑暗的环境中看见东西,你就让我背对着你坐着,你看行吗?”
说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