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厅,两个人勾肩搭背暗自较量,倒也很是有趣。
秋葵跑了出去,到了太阳落山才回了正院,满月宴已经结束了,纪容一天没见她,不免多问两句,谁知道这丫头竟然就哭了起来。
纪容被吓了一跳,正在卸钗环的手一抖,簪子就落在了地上,“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秋葵了?”
秋葵吸着鼻子,转身跑了出去。
冬霜一边把簪子捡了起来,擦拭干净,一边道:“夫人别管她,她这个年纪心思多,一天不愁吃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别去管她,自会好的。”
番外(三)
纪容听着,若有所思,又不放心的嘱咐冬霜:“你回去的时候还是多问问她,别让她闷着,小小年纪,不应该这样才是。”
冬霜应声,接手帮着纪容卸钗环。
“夫人不能太惯着她了,她这个年纪还不晓事,任性妄为,以后很容易出事的。”
秋葵是众丫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所以纪容对她,可以说是宠溺有加,甚少有呵斥责骂的时候,听着冬霜的话,纪容不能不多想一想了。
从前放任她撒欢,那是因为她知道秋葵本性不坏,所以没有加以约束,如今听冬霜这样认真的提起,看样子,有些事她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了。
“嗯,你也有你的顾虑,既然你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就加以指点,秋葵她会听的,若是你说她不听,就让她到我跟前来。”
四月底,院子里的那些蔷薇花枝叶繁茂,已经开始扎起了花骨朵,纪容就带着儿子在临窗大炕上坐着,看冬霜给花施肥浇水。
春锦常常捧了点心茶水进来,沈妈妈欢喜的去厨房里给纪容做好吃的。
小家伙生的很壮实,三个月的时候,知了藏在树梢嘶鸣,春锦惊喜的叫纪容:“夫人,小王爷会翻身了!”
纪容正在外面看花,闻声回望,惊喜的跑进了屋,果然看见儿子嬉笑着在炕上翻过来倒过去,自个儿玩的不亦乐乎,她笑着把儿子抱了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两口。
“小王爷不愧是夫人和王爷的儿子,和夫人王爷一样聪明呢!”
春锦讨喜,纪容笑道:“你这丫头,一句话夸了三个人,让我不能不赏你,那就赏你…晚上多吃一碗饭吧!”
沈妈妈端着碟子进屋就听见了这话,不由哈哈大笑,“你这嘴,精致得很,你该直接问夫人,能不能有赏啊!”
屋里众人再次笑了起来,春锦帮着沈妈妈把盘子里的小碗小碟子放在炕几上,嗔道:“夫人也喜欢打趣人了!”
月上柳梢,深巷中肉串香气直飘,薛正阳捏着酒坛脖子,已经有些醉了,却止不住的笑道:“难得出来,你看看,再过几年,哪儿还能有这样的光景,媳妇儿子,好多…好多双眼睛呢,都盯着你,想想就浑身不…不舒服!”
裴元宝喝的也不少,他推了推装着肉串的盘子,毫不顾及形象的一口撸了一整串羊肉,豪气冲天的闷了一口酒,打着饱嗝儿,手指着薛正阳,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还媳妇呢,你不是不成亲嘛,不去我们约着,都别成亲了,一起当个风流浪子多好,女人有什么好的,这世上,一个人不是也挺好嘛,什么传宗接代,都…都滚蛋!”
醉眼迷糊中,他却仿佛看到了那张带着几分鄙视又仿佛在笑的脸庞,心口就一阵阵的抽痛,有些伤,果然还是要借着这股酒劲儿才撒的出来啊!
他抬头又闷了一口酒,脸上也不知道是泪呢还是酒,顺着下巴滴落,薛正阳懒懒的瘫在椅子上,目光悠悠的落在炙热燃烧的火炉子。
大魏没有宵禁,夜里有很多吃宵夜的地方,京都是大魏最繁华的城,商旅走卒,达官显贵如过江之鲫,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销金窟,偏偏薛正阳就喜欢这种僻远深巷,这儿的烤羊肉味道非同一般,老板是外地的,寡言少语,做事却十分妥帖,有几次,薛正阳喝醉了,就在他这儿留宿的。
“你为什么不成亲啊,这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好吗,你以前成天跟在我四妹夫屁/股后面,他现在都当爹了,你还……”
“那你怎么不乐意成亲啊,依着你们薛家的门第,好姑娘能少了?我娘之前倒是整天忙着选姑娘,这些日子不知道忙些什么,也没有拉我去问过了,以前我还真有点儿想成亲,可是……嘿嘿,后来吧,觉着也没什么意思。”
裴元宝的话有些支支吾吾,薛正阳就像是看穿了什么,晃着手指着他,一幅不可告人的模样。
裴元宝心头火辣,举着酒坛子对薛正阳道:“来,咱哥俩儿也碰一个,能认识你,算是我一生中的一大幸事!”
薛正阳也不扭捏,心中感慨,笑的爽朗,举着酒坛子,两个人碰了一下,仰头灌了一口酒。
“爽!”薛正阳喟叹,嗦了一口肉串。
“你去了大营,出来还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裴元宝盯着他,“我倒是挺羡慕你的,你如今有正经事做了,你家里也不会避着你成亲,我就不一样了,还是没什么长进。”
声音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