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压低声音道:“夫人说困倦,半下午吃了一碗云吞,这会儿在床上睡着了。”
魏琮听的很认真,心里却觉得有些异样。
从前这丫头不论如何都会等到他回来一起用晚膳,从未有一日像如今这样,早早的上了床。
难道是因为他今儿回来的晚了些?
“王爷,厨房里备了饭菜,可要现在呈上来?”
魏琮正想着,冬霜已经低声问道。
“还有云吞吗,我和夫人吃一样的。”
冬霜点头微福,身影拉长,出了屋。
进了内室,床帐合着,床边的烛光压的很低,照的床帐上的金丝银线熠熠生辉。
“容儿?”
魏琮声音试探般响起,往床边去。
撩开床帐一角,看见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躺在床上,被子滑落在她的肩头。
果真是个睡觉不老实的,魏琮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低声替她将被子拉上来。
被子里的身影微微动了动,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并未醒。
魏琮脚步放低,吹了床头的烛火,去了外间。
在外间吃了热腾腾的云吞,洗漱完毕,魏琮让人叫来了夏雨。
“夫人今儿的脉象如何,身体可安?”
夏冰收起在旁人前的古怪性子,规规矩矩的答话:“夫人脉象平和,微有些下滞,胃口欠佳,嗜睡,用了些开胃消食的药,没有大碍。”
听说没有什么,魏琮点头,让她退下去了,这才进了内室。
后半夜,雨声骤急,哗啦啦的落下来,砸在房前瓦上,哐啷作响。
纪容被吵醒,惺忪着眼,如往常一样,伸手去探身边的人。
隔了片刻,才摸到魏琮的衣襟。
他睡在床沿,小心翼翼的蜷缩着身,似生怕碰着她了,睡着了都十分拘束。
纪容这才想起,今日她睡的早,没有等他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也不知道。
外面风急雨骤,枝叶树干摧拉崩间之声此起彼伏。
她重新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动作轻缓的挪着身子,扒开魏琮的手臂,钻到了他的怀里。
睡着了的魏琮眼珠子动了动,下意识的压了压被角,感觉到怀里的温暖,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第二日一早,秋日阳光从万字格镶嵌的琉璃照进屋,魏琮起得早,端了一碗熬的香浓的肉粥进屋。
他一边搅拌着,一边轻声喊着纪容:“小懒虫,快,温得正好的粥,你起来吃点儿再睡。”
纪容像个小狗儿似的从帐子里探出头来,魏琮在床头小杌子上坐下,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纪容抬眼傻乎乎的笑了笑,吃了一口,立刻笑眯了眼。
“我自己来。”
说着就去拿碗,魏琮也不犹豫,递给她:“那你乖乖吃,再多睡一会儿,昨晚下了雨,早上凉着,我就先出门了。”
纪容嚼着粥里的鸡肉丝,满足的点点头,听说他要走,抬头望向魏琮:“今儿还是回来得晚吗?”
可怜兮兮的样子。
魏琮心中一顿,登时有些酸胀起来,自责自己昨日回来晚了,他摇头:“今日早些回来陪你。”
说着低头,在她脸上呷了一口,痒酥酥的,逗得纪容直躲。
番外(二十三)
纪容笑着点头,“那我等你回家吃晚饭。”
魏琮应声,穿上披风,系好带子,往外去且不提。
话说宋氏请了郎中来看外孙女,郎中把了脉,却面色古怪。
宋氏心里越发的沉,害怕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半晌不见郎中开口,就忍不住的问道:“这病可厉害?”
郎中苦笑,看了看永昌伯夫人,又看了看宋氏,“这哪儿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噎闭过气了,这孩子鼻子里还有食物残渣,又没有及时的……”
“怎么可能,这孩子一直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怎么会突然噎着,你别是弄错了,在这儿胡说八道!”
郎中看了她一眼,永昌伯夫人略有些心慌,道:“我家大人姓裴,你叫我……裴夫人就是。”
郎中这才开口:“裴夫人,这孩子的确如我所说,你若是不行,大不了等一下,让我取了夹子来,把东西取出来与你看,便知晓了。”
永昌伯夫人咳嗽了两声,不再多说,永昌伯却有些心虚的远远的走到了一边,表情有些不自然。
宋氏一直盯着,当郎中从玉姐儿的鼻子里取出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时,她不由蹙眉,仔细一看,果真是块面糊状的东西。
“裴夫人,这你要怎么解释?”宋氏立刻变了脸,鼻中一哼,冷着脸问永昌伯夫人。
“这……这怎么回事儿,我也实在不知道。”
说着又打量了一眼宋氏的神色,宋氏不悦,直接动手把她拉到了城隍庙外面。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是,诚然这只是个闺女,是你们不喜欢不待见的儿媳妇生的,可到底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