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话语,轻蔑地口吻,一本正经地表述。
‘轰’
有什么东西在赵一欢的胸膛里炸开,仿佛听到他们家祖坟被人挖了,气急败坏不由分说:“什么你你你,你夫君叫李一欢,**优秀的青年上尉,为党和国家出入死的好男儿,我会在这种事上害羞?!”
言出必行,今天他就要让李青麒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男人,以前不过‘怕老婆’、‘让着她’罢了!
说着,赵一欢就三下扯开繁缛的上衣,白皙的胸口在月光下一览无余。他绅士地伸出手,将李青麒从远处搂过来,近在咫尺,仿佛睫毛都要交织了起来。
慢慢地,他又将脑袋凑上去,仍去啄那只刚才‘意外’放过的唇。
由于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双眼几乎能够平视对方,这对接吻‘技术活’来讲是桩福音。
蜻蜓点水般的吻密密麻麻落下,引来对方唇齿间发出含糊的声音:“尼亦千……狗是恶样七吾的吗?”
赵一欢听不懂,抽开空隙,顺带吸入新鲜空气,疑惑道:“你说什么?”
李青麒眼底泛着星星般的光,严肃道:“你以前就是这样亲我的么?”
脑子抽空了,就会犯傻。
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你喜欢我这样对你么?”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怎么能让对方舒服,没人比彼此更清楚。可漫漫长夜似乎没有尽头,所以完事的两人相拥着说话,来打发黎明前黑暗的时光。
她顿了顿,眼里倒影着天上的明月:“以前的那个她一定是个严肃而压抑的人,对么。”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赵一欢沉声道。
李青麒微笑着摇了摇头,诚恳的道:“没有,不过零零星星,似有一点感觉。”
赵一欢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从容代替:“是啊,她没有为自己而活,所以很压抑很严肃。唯一的发泄就是那张凌厉的嘴巴,很爱毒舌。”
李青麒忽然翻身坐起来,凝眸:“那她有很在乎的人和事,是什么呢?”
赵一欢忽然愕然原地,动了动嘴角发不出声音,然后一阵酸楚袭来,说出来的话嗓音很低沉:“大概是苍生吧。”
李青麒陷入了沉思。
天上皓月当空,一切万籁俱寂。
突然,赵一欢猛地从草丛中坐起身子,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他牵起李青麒冰凉的玉手,对她道:“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要带你看样东西。”
他们一路狂奔,顺着月亮的方向来到魔鬼森林的高处。
远方,一道天堑呈现眼前。
那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水,对岸灯火撩亮,如萤火虫般动人,在一片漆黑的江水对岸正驻扎着绯色王朝的十万大军。
眺望过去,很像是蚂蚁群的大小,可是只有赵一欢能明白十万大军一齐出发,有多辉煌。
他们隐蔽在丛林中,外人不易发现。
可赵一欢熟知地形侦测,懂得如何通过地理位置来寻找观测最佳角度,所以能够零星地,从山崖上看到前线作战士兵安营扎寨的帐篷。
当他找到她们,情绪变得激动:“看,那部队的帐篷,足足绵延了一公里的长度。”
李青麒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赵一欢。
挑眉道:“所……所以?你带我来看这个……与我有关的么……”
赵一欢露出难以掩饰的骄傲表情:“那全都是你的,你的部队。”
“还有!”
赵一欢顺着树木排列的顺序,在地上找了良久。
他的手不住地刨着泥土,那个他上次到魔鬼森林里留下的东西,李青麒送给他的,在这附近的,一件宝物。
他急切的挖着,汗水彻底濡湿了他前额的碎发。
终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在灰褐的泥土中泛着金属的光泽。
孤月剑又重现人间了。
就在前一秒,赵一欢内心挣扎,是否要重新告诉她,她的压力与责任。
在看到部队的瞬间,他就想起了李青麒曾经说过的话。
“一个合格的君主,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抛弃他的臣民。”
他仿佛耳边听到大学毕业时,他们的督导教练操着洪亮而肃穆的声音,耳提面命地嘱咐,“一个合格的军官,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抛弃他带领部队!否则,以严格的军纪处置。”
“临阵退缩,愧对你的下属,愧对你身上的一身军服!”
“作为一名军人,时刻谨记:流血流汗不流泪!”
如果有一天他失忆了,带着部下或丢下部下跑掉,那亦是洗刷不掉的耻辱,愧对人民对他们寄托着生死的信任。
关键时刻,宁可死,不能逃。
片刻之间,李青麒的神情由疑惑变成愕然再变成凝重。
“那我呢?我是一名士兵,还是一名将军?”
赵一欢抽了口气,摇摇头,语气笃定:“你是她们的王。”
你也是我的王,所以我们不能丢下他们——赵一欢在心中默念。
他将孤月剑交到李青麒手中,物归原主。
李青麒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