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书后, 脸色大变,其他两人亦面露惊惶之色。肖湛三人的官职可比大多了。
陈生的手仍稳稳地按在肩上,他动不得,支支吾吾道:“陈……陈将军何事?”
正是下朝时间,来来往往的同僚多,陈生松了手,沉着脸问道:“周大人,你们在说什么浑话?”
刚刚如释重负的大臣忽而又绷紧神经,尴尬的谄笑道:“没……没什么,就是随便说几句话。”
见他们死不承认,陈生还想说几句,肖湛却是上前阻止了他。他阴沉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游走,那三人被他瞧的心惊胆战。
现下朝中谁不知道定北王是六皇子跟前的红人,若是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六皇子。
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心下又惊又惧,只怪自己口不择言。肖湛盯着他们看了会,忽而笑道:“三位大人若是闲得慌,不如回家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夫人。”
三人忙不迭点头,肖湛似笑非笑,“再不然就去刑部转转,前两日刑部的宋大人刚好与我说,近来抓了几名在民间传谣的混人,拔了舌根正关押在牢内,三位大人若得空,不妨去瞧瞧。”
三人忙又点头,一想不对,又忙摇头,虚汗直流,勉强笑道:“王爷说的是,传谣之人的确该拔舌根,确实该……”
……
到底该不该让叶落秋同他一起赴宴这个问题,肖湛不是没有考虑过。原因无他,不想将叶落秋推到台前,免受无妄之灾。
真正让肖湛下定决心的,是六皇子有意将他的胞妹九公主许配给他。这事儿,连墨言书都不知晓。
当然不止六皇子,还有不少明里暗里将女儿妹妹推到他面前的。他就是想告诉那些人知道,他有了心上人,一个爱到骨子里的心上人。
此番却是给叶落秋惹来非议,是他思虑不周。
后来陈华得知此事,建议肖湛向顾昶请命指婚。肖湛与叶落秋之间的情深,旁人或许不知,一路追随的陈华心里一清二楚。但这建议被肖湛否决了。
平静的水面下,夺嫡之争已到如火如荼的地步,这时候他请婚,不合适。
既如此,陈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在一场接着一场的小雪中,新年如约而至,转眼又至元宵。肖湛本想趁着那日沐休带她出去看花灯,谁知被一声禀报,带去了六皇子的礼王府。
下人来禀报时两人正在吃午膳,商量着下午几时出门。肖湛拧了下眉,倒是叶落秋仍是乐呵呵的,让他先忙正事,顺带着让肖湛带了些她亲手做的元宵去礼王府。
有时候叶落秋越是乖巧,肖湛越是心疼的紧。
但正事要紧,别无他法,唯有叮嘱几声,径自去了礼王府。
礼王府的书房之内,一干人等相对而坐,神色肃穆。
书案后,六皇子顾永涟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纸,嘴角渐渐划出一抹笑。片刻后,他将信纸递给身边的心腹,心腹会意,接过信纸几步走至墨言书面前,双手奉上信纸。
在场几人逐一看过,皆露出笑意。
肖湛是最后一个看的,等看完,刚阖上,便听到刑部尚书宋尘道:“那户部的周西林果然贪赃枉法,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怪不得他平日穿金戴银挥霍无度。看来有了这些证据,拿下周西林不是问题。太子这次可是损失惨重啊。”
顾永涟笑着挑了下眉,墨言书道:“宋大人所言极是,众所周知周西林是太子的人,太子这次在周西林面前要抬不起头了。”
与其他两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同,宁威脸色凝重,直摇头:“周大人也算为官多年,真是想不到他竟如此胡作非为,这般欺辱百姓,当真是可恶!”
宋尘与墨言书相视一笑,墨言书瞧了眼一旁不置一词的肖湛,对顾永涟道:“王爷,此番能抓到周西林的把柄,全靠定北王了。”
年前,工部侍郎因犯了点小错被抓住把柄入狱后,顾永涟一直记恨在心。此番能扳回一局,且击中顾永煜的要害,顾永涟只觉通体舒畅。此刻听到墨言书这么说,笑道:“言书说的是,这次若非阿湛告知本王周西林的事,等他们有了戒备之心,想再抓把柄便难了。”
宋尘附和:“小王爷洞若观火,倒是我们眼拙,差点漏掉这么一条大鱼。”
顾永涟道:“此次阿湛立下大功,可想要什么赏赐,只要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本王都答应你。”
肖湛闻言,忙道:“王爷抬爱,此乃方湛分内之外,并不求赏赐。”
要说周西林这件事,拖了肖廷枫胞弟肖廷璋的福。是他私下告知肖湛周西林城郊有一别院,私藏无数金银,肖湛才得知此事。只不过,这事肖湛没有同顾永煜等人道明。
自打肖家没落后,肖家子弟或辞官、或远离京城,早已不理朝廷纷争。肖廷璋会告知肖湛此事,不过亦是得了肖廷枫的嘱托。在说完此事后,千叮咛万嘱咐,让肖湛莫要将他说出去。
肖湛自是遵从的意愿。
而另一边,顾永煜听到肖湛这么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