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这是什么缘分。
罗凝忻心思也沉了沉,若要滴血验亲她也无妨,早听那群人贩说过,滴血验亲此法不可信,有无血缘关系,皆能相融。
此法不过是骗骗这群身在高位的贵人罢了,那知民间黑话。
苏禾去到一间房中,来个嬷嬷便要脱她的鞋,瞧了她脚心下的痣,得了空隙,她便问:“殿中今日可是认亲林家小姐,刚才那个女子也来验了脚底吗。”
嬷嬷应声:“可不是吗,与娘娘脚下这一样有两颗痣。”
苏禾低了下眉,殿下这是想让她认成林家之女吗,可是她是林家之女林容笙吗,她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女子在殿上怎么说的。”
嬷嬷看过红痣,便给苏禾穿上了鞋,回应道:“那个女子可是带来了与太子殿下的婚约鉴证,一把玉锁,那可是皇后娘娘特意让人雕琢赠于林家之女,铁证如山,无可厚非。那女子还说了些要委屈的话,嬷嬷我识人多年,那意思摆明就是想进东宫,太子便把娘娘召来了,说是一会还得滴血验亲呢。”
苏禾紧蹙了眉头,这可不行了,她想了下,对嬷嬷道:“麻烦嬷嬷给本宫去取些沾醋的细盐来。”
奉天殿中,趁着苏禾前去验痣的中途,段鹤安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刘桂。
刘桂眼色微暗,便匆匆下去准备滴血的瓷具。
过了半晌,太监与苏禾同归,大太监忙走上前,在皇帝身前汇报太子妃脚心的确有红痣。
听了结论,段鹤安将苏禾拉到身旁来,对在场人道:“与罗姑娘一样,皆符合丞相之女的标记,依方才父皇的话,苏禾是苏家妾室柳氏所养之女,但并非是柳氏亲生女,却鲜少有人知晓。”
段鹤安神色自若道:“苏禾十六年前在冀州烟雨楼被柳氏所收养,当年将苏禾卖往花楼的那位嬷嬷正是罗家仆人,在她回到罗家不久后便病逝而亡,这个罗家刚好也是罗姑娘所说的辽国罗家一致。儿臣不知阿禾可否是林容笙,但如果是,按照推测下去,便是当年罗家人拐走林容笙后,取下身上贴身玉锁。之后便令仆人将林容笙卖往花楼,人一旦入了烟花之地,林丞相是想寻人也寻不着了。”
林长书身形微震,来回相望苏禾与罗凝忻,道:“我的女儿,堂堂丞相之女怎能入那花楼受人欺辱。”
罗凝忻连忙道:“这只是推测,空口无凭,我脚心下也有红痣又如何解释,并不能证实太子妃就是林容笙,只怕是太子殿下弄错了,卖孩童之事罗家还做不出来,那嬷嬷可是打着罗家的称号作孽。况且我才是有那块玉锁的人,是罗夫人收养了我,若非是罗夫人病逝,她又怎会把身世告诉我,而那块玉锁一直陪伴着我。”
段鹤安微微勾起唇,这人一着急,说话便满是漏洞,他瞥了一眼罗凝忻,“你说罗夫人收养了你,她若不是将林容笙拐走的始作俑者,单单仅凭收养,她怎么知道你就是林丞相之女,还能告知你的身世。难不成当年在罗夫人收养你时,人贩子还会告知罗夫人你的身世?等着十六年后让你回京城来寻亲?”
段鹤安回眸看向苏禾,又道:“而柳氏同为收养之人,分毫不知苏禾的身世,罗姑娘你这话不太严谨。据孤所知当年罗夫人与林丞相恩怨颇深,一直怀恨于心,罗家拐走林容笙一事在林丞相那可是坐实了吧。”
林长书神色冷凝,并未反驳,看样子便是默认了。
林容钧不免挠了头,太子这句句言语说得他都头发麻,太子是何时去调查这些事的,他还想个无头苍蝇乱窜。
罗凝忻再能耐也只是个闺中女子,哪里比太子巧言善辩,被他抓住破绽步步紧逼,更加慌张起来,“这…这些事我都不知晓,我只知与罗夫人一直慈心善信,太子从未与罗夫人接触,你怎能胡编乱造,那我与林容笙有同样的痣如何解释。”
段鹤安笑了笑,“罗夫人是怎样的人,孤是不清楚,但老师林丞相定知晓,至于痣如何解释,谁知是不是作假。”
经这一通说辞下来,就算罗凝忻是真的林容笙,在场众人都偏向苏禾这一边了吧。
苏禾暗暗地瞥太子的侧颜,觉得以前自己吵架吵不过他是理所当然的,殿下怎么比她还了解她,这些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苏禾又望了下林长书,她都差点觉得自己真是林容笙了,不过这也太奇妙了吧?
罗凝忻是句句说辞皆被太子压制,在这样下去她便得滚出皇宫了,这才刚来就被反驳得不在理。
她泪水一涌而出,哽咽道:“民女脚心的红痣是真的,无半点虚假,费尽千辛万苦赶来不得出个结果,太子殿下句句言语把我驳回去,我是真真确确的林容笙,民女并不是真要想入东宫,太子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罗凝忻抹了下眼泪,苦涩道:“若皇上与丞相大人信不过那块玉锁了,民女愿意依太子所言的滴血验亲以便真假,证实民女的身份。”
滴血验亲,血极易相融,就算到时她与苏禾的皆融血,也是个难分真假的方法,挽回立场,不分上下。
段鹤安笑意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