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也没有放盐醋,莫不是太子搞得鬼?
在马车上她有问太子,他却笑笑说:“是真的,阿禾是真的。”
这会要认祖归宗,见亲娘她激动地不能自已,好在太子一直攥着她的手,苏禾不至于蹦着走路。
林容钧在身前念念叨叨的,而林长书不知言语什么,他一把年纪了,平日里也说不得什么肉麻的话,想听她叫一声爹,也不好意思开口。
看着苏禾含点头应是,林容钧便将丞相府情况念叨给她听,府里样样都给她准备,从小到大的衣裳也备着,琴棋书画给她备着,虽然她不在,什么都会留一份给她。
容笙的走失对丞相夫人伤害是最大的,当年为此大病一场,险些郁郁而终,因此林容钧也扮作女装,一过便是十几年,丞相夫人从此祈佛吃斋,只求上天能保佑她平安。
苏禾听着听着不知觉的捏紧太子的手指,她曾以为自己是被家人丢弃的,也曾怪罪过他们,但也想见到他们问问为何要将她丢弃。
如今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酸楚得不行,也不知如何唤他,爹娘两个字她已经多年没念过了。
绕过粉墙,忽见一衣着素雅的女人出现在不远处,她面容绝俗,年华仍旧留下了些许痕迹,一双杏眼泛红,含着眼泪怔怔地望着来人。
在她身旁还跟着个不到八岁的孩童,圆溜溜的眸子好奇的望着,正是林容贺。
“夫人……”
林长书见她忽然出来,眼中掠过诧异,因为思女过度,夫人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罪过,已有多年未曾离开慈心居了。
范玉连忙抹了抹眼泪,手中还捏着佛珠,她疾步走来,有些慌张:“……听闻太子与太子妃…入府…特意前来迎接…”
听了大儿子传来的消息,如今的太子妃竟是笙儿,范玉如何坐得住,恨不得自己跑到东宫见一见。
林长书是太子的老师,太子时常来府上探望,但她也没见过那太子妃苏禾长什么样,心里有期待又忐忑。
范玉将目光锁在了苏禾脸上,这眉与目皆是她所想的样子,母子连心便是如此,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她能感觉得到,就算没有那滴血验亲,她去看看便知。
可太子也没发话,范玉也不敢相认,只好忙着道:“先去厅堂坐坐…”
她又转头对管家道:“福贵去把那上好的碧螺春泡上。”
苏禾心头酸楚更浓了,下意识看向段鹤安,他眸色温柔,轻抚她的后背。
段鹤安温和地对范玉道一句:“有劳岳母了。”
听太子改了口,范玉神采微僵,不知所措起来,“这…这应该的……”
苏禾低着首,主动上前去伸手抱住范玉,眼泪便落了下来,怀中的人微僵,苏禾开口就带了哭腔:“…娘…女儿不孝…多年来未能伴其身旁…”
此话一开口,范玉悲泣出声,紧紧与苏禾相拥,“笙儿…笙儿,娘不怪你……安康就好…”
一时间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泣不已,林长书在一旁欲言又止,林容钧看出他心思,揪着他的衣袖,到苏禾眼前,笑道:“娘都叫了,笙儿不能冷落爹爹。”
林长书收了收衣袖,眼底期待满载,又要面子。
苏禾揽着范玉,笑着道:“爹。”
这下林长书抿着笑答应了一声,苏禾便又朝林容钧唤了一声哥哥。
父子俩开心了,喜上眉梢,有女儿的感觉真好,心情难以平复。
便要领着苏禾与太子去厅堂,忽然苏禾衣角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瞧,那小个的林容贺脆生生道:“还有我呢,弟弟。”
众人一笑,林容贺便抱住了苏禾的腰肢,孩子气道:“这个二姐好软呀,快叫弟弟,不然不给走。”
苏禾刚唤了林容贺一声,段鹤安蹙着眉,又把占有权给拿回来,将苏禾牵过来,怎么哪个小屁孩都对阿禾有企图心!
到了厅堂中,苏禾与范玉娘俩是一边哭一边说,话一说停不下。更是知晓了苏禾这些年来的情况后,范玉哭得更厉害些了,当母亲能不心疼吗。
苏禾本该是他林家的千金小姐,掌上明珠,是宠着疼着的,结果去给苏家欺辱,吃不饱穿不暖,虽然苏禾不说,范玉也知晓定是没好日子过,不让怎会被赶到破院住着。
林家当年有多疼爱小女儿啊,林长书就是为了宠女儿,特意挑的太子订的亲事。
当年太子还小没感觉,他可记心里呢,太子是没事就往林家跑,嚷着要见小女儿,捧着脸蛋就看着她,眼睛直冒星星,还说是替皇后娘娘来看看笙儿的。
只怪皇后常常给他念叨女儿有多好,又香又甜的,还会粉嫩嫩的,潜默化地给小太子洗了不少脑,当年京城就这么一个小女孩降生,太子可不就惦记得紧吗。
林长书见此,也就与皇帝求了这门亲事,后来太子被送去北漠,不能常见笙儿,抱住永安宫里的门框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不过小太子还是被景远骐拎去了北漠,连林小女儿走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