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正值深夜,东宫却灯火通明,太监宫女繁忙一片,伴着寝殿呜呜哭声,稳婆慌慌张张赶来。
丞相夫妇也顾不得休息,急急忙忙入了东宫。
皇后更是个坐不住的主,知晓阿禾肚子来了动静,一早便在外殿等候。
阿禾的哭声越发大,也越发令人担忧,皇后询问才知太子握着阿禾的手不放,随她一同在寝殿里,女子生子哪有夫君陪同的道理,可太子赶都赶不出来。
胡嬷嬷与皇后多念叨了几句,皇后无奈道:“随他去吧。”
当年皇帝也是如此,赖在产房不肯走,非得陪着她,这父子俩一个德行,只能随太子去了。
房中血腥味浓重,阿禾满头大汗,哭得可怜,声音都哭喊哑了。
这太让人心疼了,段鹤安紧锁着眉,心头更刺扎似的,手腕给阿禾捏着,指甲都刻入皮肤里。
第一次,段鹤安发现阿禾的气力能有如此大,生生把他掐出血来。
这令人焦灼不安的情绪直到夜半,一声婴儿啼哭声落下,段鹤安顾不得那孩子,一遍遍轻哄着阿禾:“没事了,没事了,阿禾莫哭,孤在呢。”
阿禾已是浑身无力,撕裂的余痛还在阵阵蔓延着,苍白着小脸望着床幔,声哑得无力回应。
只听那稳婆兴奋地道了一声:“是小郡主,恭喜太子殿下喜得一女。”
听了这声,阿禾才回过神来,对着段鹤安道:“我要看看。”
段鹤安抹去她眼角的泪,稳婆抱着娇小的女娃靠近过来,襁褓中的女儿容颜还未长开,皱在一起,方才的哭得声音响亮,这会儿呼吸浅浅的。
阿禾虚弱地露出笑脸,心头暖暖的,抬眸看向太子,他却仍是紧锁着眉。
她伸手过去,指尖展平太子的眉头,轻声道:“我没事了。”
段鹤安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经历这一夜,躁动的东宫总算平息下来,也松了口气,门外守着的景皇后得知是个郡主,分外欣喜,这第一个抱过孩子的,不是太子,不是太子妃,而是皇后。
御膳房也送来了红枣汤,忙着给阿禾补补血气。
孩子出生后,便由个干净点的乳娘带着,皇后娘娘几乎都在东宫里呆上一天,皇帝也赶来时,见到是个郡主,高兴得不得了,忙着把她抱进怀中仔细端看。
从今以后,这怕是京城最金贵的小郡主了。
皇帝是有抱孩子的经验,段鹤安可没有,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最后还是皇帝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抱。
这小丫头脆弱得很,小小的一团,段鹤安是生怕用劲把女儿抱坏了,掌握到要领后,他便抱着娃凑到阿禾身旁,笑道:“阿禾快看,我们的女儿。”
阿禾浅笑嫣然,忽然道:“殿下想好女儿取什么名了吗?”
段鹤安抱着孩子一愣,哽了喉。
叫什么呢?
这个爹爹当得一点都不称职,第二日便去书房里与皇帝共同商讨女儿叫什么了。
阿禾腰肢也缠上了收腹带,颇有不自在,胡嬷嬷系得很紧,突然肚子少了些东西,阿禾有些愣神,她居然把孩子生出来了。
虽然缠着收腹带不太舒服,可最让阿禾难受的是胸脯,生产后的第一天就开始在隐隐疼,现在是更疼了。
阿禾趴在榻上精神不佳,食欲也低了,胡嬷嬷撩开珠帘便见她捂着胸口难受,也知晓是涨奶了。
随后让宫女把回奶汤端来给阿禾喝下,可一碗汤喝了不见效果,她仍是趴在榻上,胸前阵阵做痛,双眼便带上了泪。
嬷嬷宫女们皆都束手无策,摸约过了一刻钟,忽听见胡嬷嬷在珠帘外道:“只能去请太子殿下来了。”
阿禾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太子段鹤安赶来,胡嬷嬷在他身旁不知说了什么,他挑了下眉,走近珠帘后的榻旁坐下。
殿内的宫女皆都退下。见太子来,阿禾苦着脸,抬眸看他一眼后,侧过身去。
段鹤安将阿禾揽正躺着,虽然她不吱声,不过见她这模样,眼也红红的,也知是疼得紧了。
将阿禾捂着胸前的手拿下来,解着她的衣裳,她推开他的手,侧回身去,挪着身子往角落躲,“不用…殿下帮忙。”
段鹤安顿了下,将阿禾逮回来,“孤若不来,你还有的难受,通过一次便好了。”
最终阿禾还是没能争过他,她怎么知道那回奶汤没效果啊。
太子揽着她的腰肢往上提了提,便俯在胸口,阿禾脸蛋红了起来,小手被他十指相扣着,她试着转移注意力。
可还是忍不住蹬了下他的腿,带着哭腔道:“疼……”
直到半晌后,才溢出奶香,阿禾忍不住哼唧一声,总算是好多了。
解决后,段鹤安温和地看她一眼,将阿禾的衣裳重新穿好,宫女们便再次送了碗回奶汤。
阿禾还是有些害羞,喝过后便躺下了,捂着脸,段鹤安在靠在她身旁,将她捂脸的手拿下来,低声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