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原位,适时说道:“茶水可以换了。”
黎欢红着脸,马上顺着他的梯子爬了下去:“我这就叫人来添茶!”
说着便往外跑去。
江楚寒忽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黎欢尴尬地回过头来:“还、还有什么事?”
江楚寒点点头,仔细交代:“如今城中鬼气冲天,那鬼神在鬼气中行迹莫测,许是近日便会来府上。他喜穿红衣,不束发,放浪形骸,你若是见到了只装作看不到,不要与之交谈,尤其不要接受他的任何东西,若是接受了,他便能在你身上留下记号,无论你去哪里,他都会找到你。即便天涯海角,也会缠着你索要代价。”
黎欢点了点头,恐怕江楚寒接收那匕首时,就是被这样缠上的,那代价,或许就是江楚寒的魂魄。
她果断应下来,暗暗记在了心中。
随即出门去,叫人去换房中的茶水。
然后,她撸起袖子,准备找那只蝙蝠好好算清楚这笔账。
她循着小蝙蝠飞走的方向而去,这次一定要打到它倾家荡产才能甘休。
黎欢脚步飞快,忽听得前方那丛牡丹中传出一声少年郎的嬉笑声:“娘子娘子,做我的娘子可好?”
庭院四处寂静,只有这一声嬉笑声格外瘆人,似乎就贴在耳边。
黎欢顿时僵在原地,头皮发麻地望了过去。
只见那牡丹花丛中站着一个黑衣影子,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可那身高却和孩童一般,似乎是在里面捉迷藏,或者……只是个鬼缩在里面。
黎欢脑中划过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句子,但这光天化日之下,真的不风流啊。
不过,看这个鬼的黑衣服,还有矮子身高,应该也不是那个鬼神?
而且这才白天呢,就算是鬼神,应该也不会选在白天来袭。黎欢抬头看了看天,还晴着呢。
“娘子,别看天了,看看我吧,我生得极好,娘子一见我,魂儿都会被我勾走。”那少年咯咯笑着。
这王婆卖瓜,还自卖自夸了。
黎欢倒是想看看,这鬼有没有这个能耐:“你从那花里面出来,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歪瓜裂枣。”
花里没有了回音,却响起一阵咔嚓咔嚓地关节转动声,接着,一只惨白惨白的手从花丛里伸出来:“娘子,我送你一个礼物。”
那只手摊开,惨白的掌心里露出了一个绣花荷包。
黎欢瞅着那上头的绣花,眼熟的很。
再一看,这可不就是她的乾坤袋嘛。
☆、本君来了
花丛中伸出来的手尽力晃了一晃, 手指勾着乾坤袋的细绳, 荡了几圈。
声音幽幽响起:“不来拿吗, 娘子?”
黎欢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 没摸着她的乾坤袋, 那只手招摇着, 引着她的视线。黎欢下意识走近了一步,盯着那绣了花的乾坤袋, 上面还有江楚寒的人像。
这就是她的乾坤袋, 怎么会跑到这鬼怪手中?
黎欢走上个前, 就要去拿回来。
然而, 看到那上方绣着的江楚寒,黎欢又回过神来,今早她应该是把乾坤袋放在房间,没带在身上。
江楚寒刚刚才提醒过她, 不要收那鬼神的任何东西,这牡丹花丛里的看起来不是那鬼神, 但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就算只是其他鬼怪的计谋, 她也要小心行事。
黎欢盯着那乾坤袋, 立即退了两步。
“娘子, 为何不过来?”
花丛中的声音又说。
黎欢别过头,对着天空自言自语:“天气真好啊。”
然后就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拔腿走人, 准备先去和江楚寒商量这事,告诉他牡丹花里生出了一个调戏她的风流鬼。
她回到了屋檐下的走廊,一转身,却撞见了一袭血红衣裳。
一个红衣男子站在前方的走廊尽头,没有束起的长发如同散开的黑色水草,飞扬在空中,与血红的衣裳一同舞动。
那人的双眼也是红的,一双红眸如同浸润了鲜血,直直地刺向了黎欢。
黎欢定在原地,几乎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人是一直在这里,还是忽然出现?
等等,这一身红衣,还有散开的墨发,这莫非是……
那鬼神?
他就站在前方,正好堵住了她的去路。在他出现之后,就连原本晴朗的天气也变得阴阴沉沉,一朵乌云从西方飘来,盖住了日光,白昼顷刻间便黯淡下来。
哐当一声,刚才的牡丹花丛中骤然响起一阵动静。
之前还和黎欢说话的人影从花丛里面摔了出来,然而,那不过是一堆手脚扭曲的人偶残骸,根本不是鬼,也不是妖怪。
人偶只有半截,半个身子藏在里面,就和孩童一样高,此时整个都散架了,破破烂烂地堆在地上,一颗眼珠子都摔了出来,骨碌碌地滚了滚,却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作。
黎欢毛骨悚然,这个既然是个人偶,也就是说,刚才有人操纵着它,和她对话了。
操纵它的,恐怕就是……
黎欢看着前方的身影,这个红衣人,必然是那鬼神,他想要哄骗她拿走那个乾坤袋,一般情况下,如果看到自己丢失的东西出现在别人手上,都是会拿走的。
如果这计谋装得更像一些,比如伪装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