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凑一桌,孟庭看书,韩嫣吃零嘴儿。
而同一个城里,江平伯府,却几乎闹翻天。
韩茹被董太君派身边的汪嬷嬷去给领了回来,韩茹一回来,就被自己爹江平伯狠狠劈了一巴掌。
韩茹捂着还没消肿就又添新肿的脸,哭喊道:“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明明就是曹元亮先负了我的,我也不知道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你凭什么打我?!”
韩茹不断泼闹,气得江平伯不但想打她,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江平伯府多年声誉,在她手里毁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江平伯一生气,连着韩茹的娘花容也骂。
花容柔柔弱弱,哭哭啼啼,闹得江平伯下重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最后气得甩袖走人。
为免韩茹再出去丢人现眼,江平伯把她关进了茹蕙院,让她好好反省。
接着江平伯就请来了二老爷夫妇,商量怎么把韩茹再嫁出去。
毕竟是自己的嫡女,就算被休回家了,还是得再给她找个婆家。还得找有钱的,不能是娘家倒贴的那种。
江平伯立刻把主意打到二老爷夫妻头上,二夫人朱氏,家里是做花草生意的,认识好多商户。二老爷本人因为天天研究喂鸟,也认识不少商场上的人。
现在官宦人家肯定是没人要韩茹了。待嫁时和堂妹的未婚夫暗通款曲,嫁人后又给相公戴绿帽子,如今孩子被打没了,人被休回家,京城里稍微有点权势或者那些受人景仰的清流世家,都不可能接受这种儿媳。
唯有从商户这儿想想办法。
士农工商,商户的地位最末。魏朝的商贾也不像世家贵族那样,讲究得那么多。
给韩茹找个死了老婆的商户,还是有可能的。
起码男方能有钱,江平伯府就没亏。江平伯求二老爷夫妻帮忙给物色物色。
可韩茹一听,要让自己嫁给满身铜臭的鳏夫,立马就不干了。
她就算被国公府休了,她也是江平伯府的嫡长女,凭什么嫁给那种低贱的破落户?
连韩芳都和一个六品将军定亲了,韩茵更是嫁给了首辅家的嫡次子,凭什么自己要去嫁给死了老婆的商户?
因着流产被休,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打击,让韩茹本就已经扭曲的性格变得更加扭曲,甚至在向着走极端的方向发展。
她每天在茹蕙院里吵闹打砸,扰得江平伯不得安宁。
董太君又是个宠韩茹的,见韩茹这样,越发的力不从心,竟是给气得病倒了。
江平伯一看,韩茹把他老娘给气病了!这还得了?
江平伯一气之下,将茹蕙院的门窗全都给钉死了,直接把韩茹关在里头。
韩芳和其他的庶出子女们都乐意见韩茹吃瘪,他们从前可都是被韩茹欺负过的。于是韩芳落井下石,建议江平伯说,韩茹只要闹,就不给她食物和水。这样时间久了,韩茹就被消磨得安静了。
江平伯采纳了韩芳的建议。
就这么着,韩茹渐渐的平息下去。
江平伯打算,在给韩茹找好夫家前,都把她当犯人似的关在茹蕙院。
殊不知,茹蕙院里的韩茹,恨透了江平伯,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走出去。
她也和绿浓一样,给自己留了后手。她和汾阴公夫妇说,她的孩子是在外面不慎与野男人怀上的。曹牧一家暂时还安全,曹牧的把柄握在韩茹手里,她相信以后能用得上他们!
……
却道汾阴公府休了韩茹后,国公夫人立刻去找她的外祖母崇静大长公主,请外祖母出面,帮曹元亮讨回公道。
崇静大长公主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路都要走不动了,但听说她的曾外孙伤成那般,便硬是拖着病躯,去求见祁临帝。
汾阴公也亲自去求见祁临帝,在御书房外跪着,声泪俱下的控诉孟庭和韩嫣对曹元亮的伤害,要祁临帝为他做主。
祁临帝头疼不已,唤了孟庭进宫。
孟庭进宫前,韩嫣惴惴不安。
她生怕祁临帝会重罚孟庭,要是给孟庭罢官了,那孟庭这些年的苦读和步入官场后经历的那一场场风霜雪雨,不都白受了吗?
韩嫣亲自送孟庭到宫门口,眼见得孟庭要上轿,韩嫣忍不住扯住他的袖子。
他回头,然后转身对着韩嫣,问她:“怎么了?”
韩嫣伸开双臂,抱住孟庭,闷闷道:“我担心你。”
门口前来传孟庭进宫的太监,见人家夫妻腻歪,也不好催促,只能默默等着。
孟庭抚了抚韩嫣的头,温声对她说:“没事,等我回来。”
韩嫣没有松开孟庭,她抱了好长时间,直到太监实在忍不住开口提醒了,韩嫣才松开孟庭,目送他上轿离去。
孟庭到御书房后,恭恭敬敬的向祁临帝行礼,撩袍跪下。
他穿着家常的薄罗长衫,是清冷有书香气的天青色,如雨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