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了花红的声音,气喘吁吁的。
“姑娘,不好了!”
沈俏连忙转身,花红见礼,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夫人,夫人唤您。”
“何事?”这话却是秦敷问的。
花红眸中闪烁,有些飘忽不定,又见沈俏杵在原地,只道:“姑娘随奴婢去忠庆堂一趟就知道了。”
沈俏心下一紧,也顾不及此时秦敷是个怎样的心态,只表了个歉意。
秦敷看着她匆忙离去的模样,若有所思。
……
单看花红如今的模样,绝非是好事。
沈俏心里有些没底。
走至半路,她将花红拦了下来,“现在这儿没有旁人,你尽管与我说便是。到底是什么事情?”
“夫人让奴婢同姑娘说,到时自会告诉您。”花红犹犹豫豫地又说了一句,“夫人现在心情不太好。姑娘您小心些便好。”
沈俏眸色微闪,尚不能理解这小心指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微微颔首,加快了步伐,果不其然刚至忠庆堂门口,便听到一阵阵的摔东西的声音。
“花红,双晶,你们留在门口。”
她连忙跑了进去,而面前的情景却让她心头一震。
——地面上净是摔碎的瓷器的碎片。
而罗云发丝纷乱,有些焦躁地站着。
“母亲,怎么了?”沈俏心中蓦地窜出了一丝慌张,连忙走到罗云的跟前。
却见罗云有些声嘶力竭的,“你离我远一点。”
“母亲,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
“什么?”沈俏睁大了眼睛,“母亲,你在胡说些什么?”
可是罗云就像是疯了一般,丝毫听不进沈俏说的任何话。
紧接着罗云的一个动作却让沈俏大惊失色。
——罗云拿起了桌上的匕首。
“母亲,你要做什么?”沈俏心口一窒,想伸手抢过那把匕首。
“你要是我女儿,那我们的血液一定能融合在一起。”
紧接着,她看到罗云手中所执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指,似乎要狠狠戳进去。
她登时拽住了罗云的手腕。
可罗云的拇指上还是破了一个伤口。
紧接着,一滴血珠落在了瓷碗之中。
瓷碗中清水染上了一点红,渐渐的又像是要扩散开来。
而匕首忽地“哐当”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母亲,你在做什么呢?”沈俏揪紧了手心,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母亲,您怎么能怀疑我不是您的女儿呢?”
这辈子,沈俏都没有哭过,可是这一刻,她的眼中蓦地浸满了泪水。
她的面色渐渐转白,忽地笑了一下,快速拾起地面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在左手大拇指上划了一下。
瞬间,血珠子四溢,滴落到了地面上。
罗云一下子就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沈俏苦涩地弯了弯嘴角,右手又挤了一下伤口处,待血似乎快要尽之时,她挤了一滴血至桌上的瓷碗里。
瓷碗中又染上了点红,渐渐的,与先前的融合在了一起。
“母亲,这次,你可相信了?”
忽地身后像是袭来了一阵风,有人扶住了她的肩,声音沉沉,藏着万千怒意,“沈俏,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俏眼睛一掀,朝身后瞥了一眼,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梁怀澈一听这话,胸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他刚下早朝,便听闻乔佩弦说如今京城中传遍将军府的嫡女是个冒牌货的事情,心急火燎地便赶来了。
结果一来,便瞧见了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她单薄的身影,似乎一吹便倒。
他刚想开口,便又听怀中的人说:“这是我的家事,你别管。”
梁怀澈嗤笑一声,“你这是嫌弃本王没有现在就娶了你?”
说完,他抓过她的手腕,一眼便瞧到了她红肿、淌着血的拇指。
“看样子,你是不想要你这根指头了!”梁怀澈的声音冷了下来,“走,本王带你回家包扎。”
“这儿就是我的家,你要将我带哪儿去?”
他从未听过沈俏如此弱弱的语气,不免有些心疼,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晋王府也是你的家。”
沈俏听闻,刚刚止住的泪水,蓦地又涌了上来,转身抱住了他,“你就是趁我现在眼泪多,来骗我眼泪的不是?”
话刚说完,梁怀澈便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