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理所应当。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阿兰你就这么想出去么?”
废话当然了。
“不知公子何时出门?”
“卯时罢。”
“笨手笨脚的。”谢弘微哂笑道。
李靖澜屈膝一福,“奴婢手拙惯不会伺候人。”
最后一步,是上发簪。
李靖澜横过发簪,插入冠冕之中。
发簪如刀剑入鞘,这只发簪通体如玉,正如同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发簪。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鲜花赠美人,宝剑赠英雄,这话不错。李靖澜不由得想。衬得他青发雪肤,愈发的风流气。
谢弘微看着镜中人微红了双颊,不由得有些动容。一定是她眼花了,为什么谢弘微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像是看世上最珍重的宝物。可他们不是非亲非故的吗?平白无故的李靖澜认了个哥哥。
梳好发,谢弘微也没说是否满意,只一言一句的跟李靖澜闲聊。有时候李靖澜想着这么美得头颅,不知何日会叫人摘了去,真是暴珍天物。
“你若是听话父王自会放你出去。你就不想知道皇上遇刺的真相?”
“奴婢不知。”
“呵,连这都不放在心上了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什么?”忽而凑近李靖澜耳畔,轻轻的喝了一口气,就像是说着这世上最温柔的情话。
李靖澜顿时拉下脸来,“公子这是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说笑了。”
这次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不应该问问她是否是南离宗的人吗?着实怪异。
“你该去看看了。”忽而转头一笑,笑黛宛然,风流无双。
李靖澜微微震惊,不解的问“看,看什么?”这人怕是不会这么好心,步步为营,这才是侯门生存之道,这人的城府简直深不可测,难道他有什么需要探听的消息?
她想的入神,不知不觉低了头。
谢弘微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伶牙俐齿的吗?”
一双黑瞳,流光潋滟,宛如一口深不见底古井,眨眼间便计谋兜上心来,“公子是要听见什么?”
“哦,我倒是没有什么要听的。不过阿兰倒是可以前去。”
“公子若是不方便,奴婢愿意带为前往。”李靖澜笑的谄媚。
谢弘微自嘲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听见这句李靖澜心突地一跳,是后悔?愧疚?
“公子倒是不必这么妄自菲薄,奴婢哪敢不相信公子呢?”
李靖澜面色凝重的看着谢弘微,眼光仿佛足以把谢弘微身上烧出个洞来,但却也不明白这双好看的神情,深沉的可怕,仿佛海底的黑石,沉渊不见底。
今日楚王府一点动作也没有,这令人奇怪,他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看,莫不是内有机关?
一定是南离宗的人盗取了赤漓渚,可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兵符有了找落?
这人今天真是奇怪,一个劲的撺掇着她去看,必然是极为重要的事,但愿不要被她扎住把柄。
李靖澜也不知为何要这么想,不过她忽然不希望杀了谢弘微,似乎有个哥哥也挺好的。我这是怎么了?
第3章 故人
天刚破晓,街市方才热闹起来,包子铺打开蒸笼,里头冒出热腾腾的蒸汽,酒菜馆支开铺子,当中透出浓浓的酒香,基本上该开张的店面都已经开了。
晋王突然驾临,任谁也想不到。
先行的太监替他,打好帘子,一只如玉的手伸出帘外,撑起帘子。方才露出真容,一双斜飞三角凤眼,眼尾一点胭脂。
郑错向前行礼,“参见晋王殿下。”
“免礼”温言细语,透着凌厉。他是有病在身。
“听闻你与岐山郡公私交甚好,不知可否引荐。”甫一上来,开门见山。
“臣与郡公不过萍水相逢,不知大王哪里听得耳报,这样胡说臣。”
“这是不想引荐了?”
“臣不敢。臣不过一乡野小民,岂敢擅自造访郡公。还望大王见谅才是。”
晋王端起茶碗,掀起茶盖,微微吹拂过,呷了一口茶,“听说郑郎风姿俊朗,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郑错自觉的站起来,“臣告退。”
“退下罢”有些倦意的,挥挥手。
郑错出了晋王府便往如意客栈来,李靖澜叫杨顺留了字条给他,说如意客栈等。
杨顺自觉地等待郑错的到来。
如意客栈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在京城繁华地红尘楼边上。一间两明一暗的屋子,李靖澜就在里头等。
不多时郑错行色匆匆的来了,“晋王要对咱们出手了。”
“该不会是要你做他妹夫罢?”
“阿兰莫要胡说,晋王此次前来恐怕与咱们杀了薛采薇,夺取藏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