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错了事我们做下人的理应一同责罚。”
“你还不去领罚?”谢弘微眯着眼瞧她,透露出危险的信号。
他好像不太满意啊。
“是奴婢知道了。”
受罚极为惨烈,李靖澜简直是被打的动不了身。
谢弘微倒是极为清闲的踱来踱去,“还不来替本世子梳头。”
于是,李靖澜第二天就起身干活了。
李靖澜有时候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主子请出去,别说王爷气他是个不争气的,就连李靖澜都觉得谢弘微既不能算是玩世不恭,也不能算玩物丧志,两边都不算,看来是个祸世的孽根。
谢弘微来看他,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阿兰,你为何要替我受罚?”
“奴婢办事不利,自当受罚。”
“暗令是赤练盗的吧。”
李靖澜一惊,原本看戏的劲头顿时烟消火灭。
“是,没错。是我让她盗的。可这不也是在世子您的眼皮子底下嘛。”
“我看看伤到哪了?”话头一转。
李靖澜趴在卧榻上,哼哼的厉害。他这一句倒是提醒了她,她现在是衣不蔽体啊。
“医者仁心,众生平等。我看看。”
谢弘微这么一说,李靖澜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太自然。
白玉般的肉身,此刻是血肉模糊,每撕下一片衣角,李靖澜都咬牙撑住。
“你要是疼的话就叫出来,别怕。”
“啊”杀猪般的嚎叫,谢弘微彻底的安静了。
他错了,不应该说让她叫出来的。
手背上险些叫她咬出血来。
药粉一点一滴的均匀的洒落,李靖澜疼的一抽“你轻点,疼,哎呦喂。”
“嘘,”谢弘微忽而竖起了食指,“别出声。”
“什么人。”
“君上,暗卫有消息来了。”
谢弘微手一抖,药粉全然洒落,这一下李靖澜忍不住了“谢弘微你大爷。”
“不好意思手滑了。”
“什么?”
“南离宗的人来了。”
“好了,你的主子来叫你回去了。你不是很想走嘛,本世子这就让你走。”谢弘微替他整容正衣冠,坐在床沿上,摆了摆手。
李靖澜呆呆的望着他,有些意外。自己来谢府本就是来杀他的,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是真的么?为什么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怎么不想走了?”
李靖澜闻声猛抬头,望进谢弘微的眼里,深的如同湖水般的眸子,清晰地宛如白山黑水。发现自己正在他的怀里。谢弘微的手抚着她的下巴,李靖澜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哥”
谢弘微一顿,“既然不想走,那就在这陪我吧,反正我这一生是注孤生了。可提醒一句既然要留下,就别走了,陪我一辈子吧。”
这才是谢家二公子,李靖澜被他这般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好,我留下。”
“君上,南离宗来人了。”合欢催促道。
“当真。”
“当真。我们拉钩。”
时光倒带回到了六年前,树下的两个小人儿,也是这样许诺,
“以后有我罩着你,谁敢欺负你。”
“给你个鸡腿,别哭了好?”
“等我”
誓言易杳,人是物非。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去看海。
从此留在谢弘微的心中,樱花夕影,那个树下的小女孩在这一刻间重合了。
李靖澜抹了把眼泪。
谢弘微走了,李靖澜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呢?
李靖澜说不清楚。
谢弘微没有被关进小黑屋,很愉快的出来了。
这是李靖澜自打见了他第一面就知道的事。想来王爷被他气的不轻。
李靖澜想要去找谢徽之,挣扎着就要起来。
“我们做个交易吧。”
谢徽之眼睛眯成两条缝,从中透出锃亮的光。
“什么交易?”瞧瞧还装傻充愣,李靖澜暗自吐槽。
“你开你的茶庄,我做我的买卖。”
“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
“少爷就这么甘居人之下吗?大丈夫志当存高远啊。”
“确实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你想我怎么做?”
“里应外合。”
“也不知道你活的这么精明,又有何益?不过是跟我们这帮凡夫俗子一样白头老去,化作一抔尘土,到头来什么也不剩下。”
“我倒不这么想,反正到头来终归是一死,还不如在这无聊的尘世寻欢作乐。”
“你为了你的王位、你的美人,到底不如我这般快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