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费些口舌。湛卢在你这罢,拿来。”
“某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湛卢乃家兄遗物,如今家兄生死未卜,唯一留下的剑。恕我不能奉上。”
“呵,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世子真是越来越圆润了么。好,早早晚晚我崔池秀会去你等项上人头。”
“在下没有拿任何人的钱财,又谈何与人消灾?崔相莫要听信风言风语,要知道三人成虎。即便集市上没有虎,人人自危,传言有虎,便只能是有虎。君王不明,上达圣听,殊不知君候应自听。”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世子,楚王后继有人。”
“家父不过一介闲散王爷,平日里吟诗作画,清闲得很,在下不肖未能子承父业,怕是难当崔相这句谬赞。”
“呵。”
临阙谷。
沈月白百无聊赖的瘫在椅子上,舒子业正含笑看着他。
“子业,你说我当初救花何存对么?”
“是非自在人为,又为何要他人嚼口舌。这不像是你。”
“那你说怎么个不像法?”
“先时谷主尚在,阿月你句句都是誉毁由人,事在人为,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玉缺。”
沈月白瞳孔一缩,那双宛如北方白山黑水的眼,渐渐蒙上阴影。是暴戾的气色。
“久仰,谢公子。请你老喝茶还真不容易。”
“呵,大人不妨直说,有何指教?”
“这话说来也简单,只要你答应帮我除掉崔池秀我自然会放了你。”
“哎呦呦,好大的口气,除掉崔池秀?你在做梦罢。崔池秀是何许人也,我谢某人又是何许人也啊?今儿就凭你一句话,这丞相的项上人头就落了地了?”
“怎么这是不肯”
“我谢某人做生意全凭信誉,用不着干预政事来换取利益。”
“听说公子新近收了如容斋?如容斋是个好地方。公子可知道,您的对头现下就在寻您的把柄呢,想想看若是这个天大的把柄落在李伟昌的手上会怎么样,公子可得好好想,明日午时我等你的消息。管家送客。”
谢徽之走出了大理寺,恰好与周琦是一前一后。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王爷都大发雷霆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恐怕是王爷得将整座长安翻了个底朝天呐。”
“我没事。”
“没事就好,要有事王爷还不得扒了我一层皮。谢天谢地,哦弥陀佛。”就在小伴当感恩戴德的时候,谢徽之消失了。
他沿着朱雀大街往北,那里是玉缺的府邸。
“笃笃笃……”
“谁啊大晚上的吵什么吵,本大爷还要休息呢。”
“开门。”坚定地口吻,带着要挟。
“噢,原来是谢大少爷,不知有何贵干呢?”
“我找玉缺。”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管家这时候变得跟一只哈巴狗没什么两样,毫无违和感。
第24章 留香
雨雪霏霏,从门帘子里吹进来的风,冻的人直打寒蝉。
屋内烧着炉火,暖洋洋的,有一副绿蚁醅新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精致。
一会有人走动的声响,“咳”
“主上。”
“我没事,进来。”
门童递上薄如蝉翼的信纸,抽身离去了。屋子里只余下火花炸开时的噼啪声,响的惊人,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这间屋子也从来无人。
“阿凌?来了。”
李靖澜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她,一路狂奔,踹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灯笼,扬起的尘土够人吃一沙子。跑到平地上,李靖澜弯腰大口呕吐起来,完全不顾淑女形象。
“快追,她在那——别跑”
再不跑就要出人命了,李靖澜手里抓了一把沙子,挥手一散,漫天尘土飞扬。
后面的士兵看不见她,她也看不清他们。
这下敌我不分了,怎么办,凉拌,跑啊。
对面的一声令下,还是向前进发,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五、四、三、二、一,嘭的一声好比是运动会上教练员开的那一枪,所有人都蒙逼了。两三秒后才反应改过来。
李靖澜爬上瓦片,往下就是一跳,自由落体后,她发现不对这好像是某户人家的后院。
“你赔我的瓷器——”河东狮吼功过真厉害,声振屋瓦,也震退了想要进门搜寻的士兵。
李靖澜乘着这个空档,从小门爬了出去,尽管身上全是泥土。也顾不得脏,逃命要紧。小命保住了才最重要,其他的什么都放在一边,包括头上沉重的冠冕,早被她一把扯下装在笼子里。总不好带着笼子跑路,多不方便呀,于是笼子光荣的牺牲在了水泥沟里。
此行可谓是十分狼狈,李靖澜一运轻功,直接掉进了楚王府。
“嘭——”众人不解其意,就听见巨大的声响,地上砸出了个坑。b